他低头在自己身周箍道圈,仔仔细细地画着阵,又将手里那五张散魂符中四张拍在自己头顶、双肩、心口。每张散魂符都化作道淡金色符文,印进他皮肤里,而后消失不见。
四张散魂符拍完之后,他抬手在左手无名指上划道小血口,挤滴血在最后那张散魂符上,在血迹晕开瞬间将它拍在阵眼上。
他面色平静极,好像只是在做件极其寻常而普通事情,可实际却不然……
最后张散魂符印在阵眼上瞬间,谢白闭上眼,浑身倏然震,本就苍白脸上显得更加没有血色。仔细看起来那甚至已经不是病态白,而是泛着死气青白色。
他有那刹那狠狠皱下眉,撑在床沿手指痉挛似攥得死紧,显然很是痛苦。
立冬明显愣:“啊?散魂符?您要散魂符干什?”
他虽然语气很是不解,但还是脚步匆匆上楼,听声音是往隔壁房间去。片刻之后,他抬手在门上敲三下,推门探头道:“还好还有点儿存货,给您拿五张过来,不过大人,您要用来干嘛啊?老大之前叮嘱让您在这里好好休养,等身体彻底好再出门……”
谢白已经从床上翻坐起来,绷着脊背低着头两手撑着床沿,也不知在想什,他没回答立冬问话,而是探手祭出黑雾将立冬手上那五张薄薄纸符抓进自己手里,边翻看边道:“他叮嘱你?他还叮嘱过你什?”
立冬答道:“他说这两天妖灵界可能要出些乱子,即便这几天不出,过几天之后月初也跑不掉要乱,他说这些乱子不是合适去管,他亲自去,跟风狸留守太玄道,守住这栋楼,毕竟镇在界眼儿上呢。”
这种要求对立冬来说其实又稀奇又不稀奇。稀奇是这百来年妖灵界虽然发生过大大小小不少事情,但是需要殷无书亲自出面实际少之又少,大多靠立冬个人就解决,像这样格外叮嘱句更是前所未有,说明这事儿罕见棘手。
这种痛苦甚至比刺骨寒冷更难熬点,因为后者他早已习惯,而前者他却难得经历,那种难受简直翻江倒海,让人有种深深无力感,度秒如年。
大约四
不稀奇是,在立冬看来,毕竟整个妖灵界都在殷无书管辖范围内,他想管就管,再棘手也肯定不会有什问题。
所以他纳闷归纳闷,担心也不是没有,但始终觉得殷无书叮嘱有他道理,便安安分分地守在太玄道,没有跟出去。
谢白点点头,也没多说什,只是示意立冬下楼前帮他把门关上。
听到房门“咔哒”声关个严实,谢白才又仔细看遍手里散魂符。之前教训让他根本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殷无书心眼儿无数,在太玄道各种东西上都动手脚。
反复确认片刻后,他几不可闻地舒口气——殷无书显然没想到他会动用散魂符,所以这五张符纸正常得很,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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