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也没那工夫管他们,就在他努力忽略掉冰中人,抬脚想直接掠上崖顶看看殷无书状况时,他心口处突然猛地刺痛下,就像是有人直接拿着钢钉强行刺穿他皮肤骨肉,钉进心脏里样。
他猝不及防闷哼声,弯腰紧紧揪住心口。
紧接着,心口地方便开始以心脏跳动频率下下地剧痛起来,不论是疼痛位置还是那种钻心剜骨滋味,都让谢白想到当年钉在他心口三根铜钉。
那三枚铜钉在他当年睁眼时候便消失,也不知是直接长进身体里跟胸骨融为体,还是“功成身退”地消失,只在他心口留三眼血洞,又在转眼间结疤掉痂。
现在想来,应该是前者,因为很快,除钉穿骨肉剧痛之外,心口处又多被火烧样灼痛感,即便隔着衣服,谢白手指也能感觉到那种烫意,好像他心口真烧起团火,烧透衣服又灼伤手指样。
那瞬他脑中几乎“嗡——”响声,便是茫然片。不过很快,那股茫然就又被冲散——
虽然那若隐若现下半张脸跟殷无书几乎模样,但是怎可能是他!殷无书怎可能穿着宽袍大袖恢复成当年头发极长模样,人事不省地被封在这样厚重冰层里?!
谢白几乎立刻想到障眼术迷魂阵之类东西,他刚回神,就听旁娄衔月“呵”地抽口气。
他看娄衔月眼,又顺着她目光朝陡崖高出看。
就见又个人影正坐在这方陡壁正上方,几乎坐在崖尖上,山崖顶上风卷着地上碎雪在那人身周打转,掀开他大衣半边衣摆。
那种痛感简直煎熬难耐,谢白几乎没有精力去思考这究竟是怎引起,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这种灼烧感来源,因为除心口以外,他周身其他地方热量都开始迅速流失。
就像是在挤条本就很干毛巾,使劲绞上两下,还能再流出些水来。
谢白浑身上下所剩最后点热气全都汇聚在心口,这里烫得几乎要化开,其他地方则开始慢慢僵硬冻结,这种寒热齐聚感觉,着实磨人得要命,几乎只是眨眼工夫,他本就苍白脸上便没点儿血
那位置对普通人来说有些高远,但是以谢白他们眼力,却完全可以将那人模样看得清清楚楚,犹如在面前样。
那才是殷无书!
他双长腿正盘坐着,肩背挺直,双眸紧闭,嘴唇淡得简直看不出什血色。被卷起来细碎雪沫落在他头发和眼睫上,显得毫无声息。
在他头顶上,滚滚百里黑云形成个漩涡形纹路,显得格外厚重,墨色淋漓。而在他脚下,无数淡金色丝线正以他为中心延伸开来,从崖上垂下,沿着陡直峭壁渗透进厚重冰层中。在阴影掩盖之下,正细细密密地缠在那个冰中人身上。
娄衔月和那鲛人已经直接傻,张着嘴瞪着这情景半天没说句话,也不知道各自在因为什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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