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无声息地落在艘渔船上,踩上船头时
谢白:“……”
他看着这小崽子在自己冰冷手心里虎头虎脑顿蹭,嘴角冷笑终于慢慢隐去,像是要软化,但最终还是回归面无表情。
既然这猫崽子这示好,谢白自然不可能忘它也想吃东西。于是他边摸着它头顶软毛,顺带暖手,边抬脚走到河边。
这河看起来比整个隍头山还要死气沉沉,山谷里时无风,整个湖面半点儿波澜都不起,看起来有种诡异违和感,简直像假样。他沿着湖走圈,整个湖中居然没有半点儿活气。
谢白拍拍小黑猫圆乎乎脑袋,道:“算,去渔家渡吧。”
生疮,重则性命不保。但对谢白来说,却是必需品。
在他小时候,正常食物他根本是吃不进去,尽管那时候他还没丧失嗅觉,还能闻得到香气。但下肚就会有极其剧烈排斥感,而后吐得干干净净。只有吸食阴尸气才是真正“填饱肚子”。
现在他已经可以适应正常食物,但真正“饿”时候,也依旧只有阴尸气才能管用。
他眉头微皱,单边嘴角却微微上挑,挂着略带嘲讽笑,将无名冢里满满阴尸气都吸进身体里。尸气又冷又潮,透过坟头并不厚实土层,顺着手掌心源源不断地涌进身体里。
小黑猫垂着头,也不知是在看那无名冢还是在看谢白。
那小崽子也不知是刚才在谢白手心里撞傻还是怎,低着头趴伏在谢白手上没应声,也不知道在琢磨什。
谢白自然也不会再多征求意见,甩手丢片黑雾便离开隍头山。
渔家渡离隍头山不远不近,隔两个市,对谢白来说也不过是眨眼工夫就到。这是岑云市西边个老渡口,横着座闸口桥。桥下靠岸地方规规矩矩停着排打渔船,只是船上黑灯瞎火,看不到人影。
这里比临市偏北些,夜里温度更低不说,还悉悉索索下着微末小雪。在闸口桥边路灯映照下洋洋洒洒,像被抖到空中灰尘。
谢白在闸口桥上落地,站在栏杆边四处扫遍。而后手搂紧小黑猫,手撑着桥栏,翻身便跳下去。
他覆在坟头土上手依旧清瘦极,笔直修长,因为微弓原因显得手背上筋骨凸起。原本已经变得青灰皮肤点点恢复正常,重新退成苍白,皮肤下那些淤血似红点也逐渐化散开来,变淡消失。
直到吸干净最后点儿阴尸气,他才收手站起身来。
因为吸太多阴尸气原因,他那只手冰冷极,寒气仿佛是从骨头里透出来。他下意识地想摸摸小黑猫蓬松温暖毛,却在碰到它前停住手。
“刚摸过坟头吸过尸气手,嫌脏?”他低头冲着小黑猫淡淡问句。
小崽子这种时刻便显现出它非同寻常,就见它仰脸冲谢白“喵”声,而后勾着脖子,脑袋撞在谢白手心里,颇有种慷慨赴死悲怆就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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