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挖心,而是挖脑子。
那猫以前跟着他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这会儿进门又被活活晾半天就开始耍脾气,谢白拎它尾巴时候,它还不乐意地反爪在谢白手背上拍
后来轮到他身上时候,他才发现,殷无书对人好时候是真好,狠时候也是真狠……
谢白回到住处开门进屋时候,瞄眼墙上模样古怪挂钟,才发现已经将近凌晨1点。
他脱沾雾气大衣,摘双眼和手上裹着黑色绷带,抬手在羊呢面上轻抚遍,所有沾染在料子面上湿气和尘土便转瞬被吸个干净。他顺手把大衣挂上衣架,换拖鞋,正要进房间去把三枚妖丹挂上万灵树,就听见卫生间里突然传来极其委屈声喵叫。
谢白:“……”
差点儿把捡回来那只黑猫给忘!
手便收那堆圆珠。
该办事都已经办完,两人也不必再在这桥上呆着,毕竟隔百多年时光,该叙旧早就过期变味,无话可说。谢白低声说句“走”,便转身朝下桥。
刚走没几步,就听身后殷无书突然道:“既然已经站在门口……”
谢白愣下,转头回望向他。
殷无书扶着栏杆,看他眼,又抬手朝拱桥那头指指,“你都不打算带进去看看?”
他转头便换方向。
进卫生间,他就看见那只黑色小猫正耷拉着脑袋眯着眼,以种生无可恋姿态把自己贴在洗手池倾斜池壁上,前后肢都自然垂着,副“你再不管就死这儿给你看”模样。
原本糊在它身上厚厚泡沫已经自然消散得差不多,浑身毛都湿透,变成绺绺模样,横七竖八地贴在皮肉上,看起来就跟秃毛似,丑叽叽。
谢白脸复杂地看它眼,又伸手拎着它细细尾巴左右打量番。
先前他感觉这黑猫不普通,不是殷无书本人也是跟他密切相关存在,现在这看,他还是更倾向于后者——殷无书总不至于几分钟前还衣冠楚楚地办着正事,几分钟后就把自己糟蹋成这幅样子趴在这里任他嫌弃吧?
他整个人都半笼在雾里,说话时候却依旧呵气成云,可见夜里寒气有多重。
谢白把围巾拉高,然后冲着那边摇摇头,“没什可看,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进更黑夜里。
迎面而来风带着更加湿重寒意撞过来,冷得割肉透骨,谢白连咳好几声,每声都闷在胸腔里,硬是没发出什声音。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殷无书或许会在桥头再站几秒,却不会久留。他向不是什固执人,固执人事事走心,他却连心都没有,没有顾忌,也毫无负担。心里偶尔划过点念头,就会顺口说出来,没合他意他笑笑也就过,转头就抛去脑后,再记不起来……
少年时候,谢白还觉得他只是看上去毫不在意,对有感情东西和人就不会这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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