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白才能毫无障碍地走过去,因为拱桥对面,是历代阴客住处。
“你在这里见过这种珠子?”谢白抬抬左手,皱着眉道:“你怎会来这里?”
“哦,半个月前来这片办事,途经这边,就过来转转。”殷无书在两座桥之间来回扫眼,走上那座直桥,“你不住这吧,看那拱桥很久没人走过。”
谢白在原地站会儿,看着他走到直桥中间,才“嗯”声,道:“太吵闹,换处清静地方。”
“吵闹?”殷无书诧异地看他眼,“没记错话,阴客住处向来随阴客喜好而变,没道理到你这儿就逆着你喜好来吧,年久失修出故障?给上边递个条儿吧。”
无书在前,谢白在后,不远不近,离步距离。因为之前下雨缘故,没有月色也没有星,只有身后城市里光,浅浅淡淡地映照着,才显得不那样黑。
殷无书很高,即便是谢白也依旧需要微微抬头,而他影子又很低,直落在谢白脚步下,疏淡得近乎看不见。
他们越往前走,河面上雾气就越浓重,到后来,连殷无书背影都不那真切。
“活都干完,为什还蒙着眼?”两厢无话地走这远,走在前面殷无书冷不丁地开口。他声音很低也很浅淡,好像刚说完就能化散在这片雾气里。
谢白愣,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又走出去几步之后,他才淡淡开口答道:“摘不摘没什区别。”
谢白摇摇头,正张口想说什,就见殷无书身后石缝里有什东西闪过点儿暗光。
殷无书笑笑,道:“好像很久没看见你眼睛。”
谢白:“……你走在前面,摘也看不见。”
殷无书闻言转头看过来,眯眼盯着谢白双眼上黑色绷带看会儿,而后原地站定,抬脚点点地,道:“没记错话,就是这里。”
这是河道中段,雾气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重。在他们面前,河面上并列横着两座桥,拱直。直那座桥面很老旧,似乎走人不少,把石面都磨花。而拱形那座看起来却有种莫名荒凉感,每条石缝都泛着青绿色,生不少苔藓。
这两座桥谢白再熟悉不过,直那座是给来客走,不管徘徊多久,也只能从两条河岸之间来回。而拱形那座,半在雾外,半在雾里,根本看不出通往何处。这座桥若是外人来走,走到半就会发现是断,稍有不慎就会栽进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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