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几个在茶酒坊里争辩过百姓,道去过那处巷尾,后来又常有驻足、常会路经。
其中位就曾在某个暮春傍晚,看见道雪白身影绕着
他抓着萧复暄,半睁着开潮湿眸子,瞥见腰腹间满片狼藉,又曲下长直腿。另只手掩挡着眼睛,不知缓多久才能说出话来:“……不行。”
萧复暄低头安抚地亲着他挡眼手指尖和眼睫,嗓音难得透着懒:“嗯?”
乌行雪说:“还是换个地方吧。”
照这架势,梦都冬天他连轮都消受不起。
***
这其实是个办法。
萧复暄气劲纯烈,某种意义而言确实能缓解。各大要穴点点摁压过去,循环往复日夜,灵气运转就会流畅许多。
但这只是“照理说来”。
等落到实际,那结果可就大不样。
因为气劲在体内游走、摁压滋味着实有点……难以言说。
相较于春夏秋三季,梦都冬天要稍稍难熬些。
临江之地常显湿冷,易生疮冻,城南这处百姓几乎袖炉不离手,屋里也得常生盆火,拔拔潮气。
这些之于巷尾住着两位来说,本来并不成问题。
乌行雪复生之后,便不再是当初邪魔之躯,满身怨恨消散于烟,自然也不会再有亡魂噬体所致劫期。
但那些东西毕竟在他灵魄上缠绕过数百年,即便朝散尽,也会在初期偶现隐痛。这就好比在浮浮沉沉小舟上呆久,冷不丁踏上岸边实地,依然会有摇晃之感似。
萧复暄和乌行雪在这条长巷里住大半年,离开于隆冬。他们在北边另寻处灵地,将在那里调养至完全恢复。
走时候,乌行雪给那座宅院又套层结界。在那结界作用之下,往来行人看向那个巷尾,曾经所见是何模样,往后就还是什模样,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仿佛那处从未有人搬来,也从未有人离开。
他们只是偶尔掠过浮光,无意惊扰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其实……是有人记得他们。
每次以“调养”为始,行至中途都会歪去另个方向。于是宅院里乌泱泱小童子们就会莫名其妙被堵上耳朵,然后并端走。
有回可能是不信邪吧,他们断再续、续又断,尝试好几回,结果就是这间屋子结界罩五天。
整整五天……
床榻桌案已经都不能看。
到最后灵王大人从喉间颈线到手指关节、乃至膝窝脚踝都是久久褪不下去红潮。连呼吸都是微微抖着。
这并非真正损伤,但还是需要静修两年才能彻底恢复。
乌行雪睁眼至今尚不足年,梦都这处春夏极其养人,到冬天灵气就有点运转不周,静修起来略有些阻滞。
乌行雪从不畏痛,对于这点阻滞更是浑不在意,惯来不当回事。
但萧复暄在意。
他只要看乌行雪脸色有丁点苍白迹象,或是手指开始转凉,便将人拽回卧房,起道灵阵,用自己气劲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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