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用脊背挡住通道，头也不回地又喊
声：“傻子！还活着
？！”
这句问话顺着不知多长
通道，依稀传到现世。
宁怀衫半跪在雀不落院子里，在满地鲜血中缓慢地笑起来。
这话太熟悉，再渺远再模糊，他也认得出来。
曾经每次听见方储叫“傻子”，他总会在翻脸边缘回敬几句。唯独这次，他是笑着。
宁怀衫茫然地眨下眼。
他守在现世雀不落里，仅有道无形缝隙能嗅到来自乱线风，其他切皆看不见。
所以他并不知晓……
就在方才，万千灵魄又次汇聚在乱线山野之间，想要顺着缝隙扑往现世之时。有道人影从乱线仙穿云而下，两手蓄满杀招，如飞星般砸落在灵魄漫天怨气中。
他重重落地瞬间，杀招陡然而开——
声惊天巨响，就见毒雾形成漩涡将百千灵魄卷入其中，又猛地炸开。
雀不落肆虐怨气瞬间清扫空。
宁怀衫却身形晃倒塌下去。
他只膝盖重重地磕在石地上，手撑住地面。鲜血淅淅沥沥在地上积成洼。
但他心里知道，这依然不是终结。
未停。
他带着满身毒雾守在这里，没有错漏过个。
终于……
他在撕碎道灵魄时，招式太重，脚下踉跄步。
从踉跄到稳住身形，只是个瞬间。但那些灵魄却看准这个瞬间，下子反扑上去！
“你他娘……”宁怀衫笑着骂句。
他睁开眼，同样背对着缝隙通道说：“你怎来？”
他嗓音早就哑，声量并不大。但乱线上人却好像听见。
过片刻，他依稀听见方储模糊回答：“还能怎，城主让
来帮你。”
宁怀衫吐掉嘴里血，道：“滚吧，厉害
那万千灵魄便被那道人影拦截下来！
那千钧刻赶赴下来不是别人，是方储。
方储在乱线这头拦住奔往现世灵魄，他背对着那道通往现世缝隙，喊宁怀衫声，问道：“还撑得住？”
乱线和现世之间相隔，既不能以时间来算，亦不能以距离来算，本不该相互听闻。
但在这刻，乱线上方储总觉得自己能听见雀不落声音。
因为他已经嗅到更多、更浓阴潮味，就来自于他背后缝隙里。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又有数以千计、万计灵魄被操控着赶聚过来。
这次，不知道他还能挡住多少……
就在他低吼声，攥着拳要强站起来时。缝隙里隐约传来道声音。
那声音远得像在另个世界，喊他声：“宁怀衫！！！”
“谁？”
它们同时撕咬住宁怀衫脖颈、肩膀、手和腿，还有更多则掏向他心口。
那刻，雀不落里几乎出现片血雾。
宁怀衫就在那片血雾里闷哼出声。
他低低吼声，隆起血脉纹路重重搏动下！接着，他两手毒雾便连成个巨大漩涡，狠砸下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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