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魔头,也是灵王。
“你究竟是从哪里来……”
他在心里轻轻问句,然后催动最澎湃气劲和灵窍。
下瞬,他在同知同感之下,看清“灵王”来历。
乌行雪其实度有过疑惑。
乌行雪瘦长苍白手指次又次落到贡印上,以血饲之。
他每落重,灵王身形就会僵顿分。
每落重,灵王就变得更像他。
每落重……他同另个自己之间联系便更紧点。
他生生落五重贡印。
“你后悔?”
罡风横扫而来。
乌行雪抬起眸,在那刻轻而定地开口:“不。”
下刻,他就在狂卷飓风中抬起手,在脖颈贡印上加重。
霎时间,风雪蓦地静,似乎刹止于半空中。
峰,用是剑。
而乌行雪剑,早在三百年前成为邪魔之时,就并封存在他曾经最喜欢落花山市里,再没有用过。
于是转瞬之间,乌行雪衣袍就已浸满血。
他承接着自己曾经最熟悉攻击,挡着曾经最熟悉剑意。在又次撞上山石时,听见那声音句句地问他。
“你分劈神木,自毁灵魄,由仙成魔。”
究竟是什灵物化成躯壳,能承受住他巅峰时候灵力仙气,不仅没有爆体而亡,周身碎裂,甚至还能真像灵王样,往来于所谓“乱线”。
不仅如此,这位灵王就连回忆所见场景,都与他如出辙。
世间哪有灵物能轻易做到如此?又哪有躯壳能化成这样灵王?
直到此时此刻,乌行雪才终于知晓……
因为他在灵王躯壳里感受到曾经最熟悉东西——剑
到最后连手指都是抖,浑身满是血纹。但他却垂着眸,扯着嘴角,无声地动动唇,又对那无形天地罡风说句:“看,这样贡印,你要怎拦。”
话音落下瞬。
风雪长啸,他和另个自己同知同感。
他们孤拔地立在风雪里,样身形、样姿态,样满身血迹却不落尘埃。
那刻,乌行雪似乎身在两个躯壳里。
新鲜血就从第二重贡印里流淌出来。
曾经有个在仙都众所周知道理——那些人间神像上贡印只能落重,不能多落。因为神像泥塑金身,承受不住。
多落重,神像会爆裂成砂。
后来又有人说,倘若换做傀儡肉身,所承之力便强些。贡印能勉强落到两重。但这就是极限,即便是仙躯本尊,也万万不能超过三重。
然而这刻,在雪漫青天禁制里。
“你从九霄云上跌落进魔窟深潭。从灵王变成人人谈之色变避如蛇蝎魔头。”
“被抹杀、被遗忘、被咒骂、被畏惧。”
“如今还要被取代。”
那声音八方皆是,重重叠叠,铺天盖地。和着最猛烈风和漫天大雪。明明模糊不清,却仿佛带着最重威压,震彻山川。
“仙元俱碎、仙躯不再,就连最简单贡印都落得断断续续,起不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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