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骇颇有些吊儿郎当，仿佛真就是随口
句
闲话：“假使
死
，师父会想要留
？”
没等仙首开口，他便又开口：“其实你记得便高兴，不要强留。”
仙首轻蹙眉宇看着他，半晌才道：“为何说起这些？”
云骇说：“忽然想到而已。”
“只是忽然觉得，像凡人样生老病死、轮回转生其实很不错。所以假使有朝日命到终时……”
“有多像？”
“像到都分辨不清。”云骇说完，顿很久才道，“差点就被骗。”
“那你被骗到？”
“没有。”
云骇又轻声重复遍：“没有，哪会轻易被骗到。他同你不样……你不会像他那样。”
云骇将传书拢进手里，慢慢展开。
就见传书上是灵台仙首字：“仙使说你站在灵台门前发呆？”
云骇盯着传书上字，又呆立许久，终于抬步上灵台。
灵台山崖之巅，乱线上仙首正端坐于高椅中，见到云骇时露出分微讶：“脸色如此差，碰到事？”
云骇有些怔然，他不知如何作答。
伊始到诘问歇止，从难以置信到眼眸通红。
他度想转过拐角，去到近处看看那个承受诘问之人脸，看看那张脸原貌是否真同明无仙首模样。
但那步比世上任何事都艰难。
最终，云骇只是大睁着发红眼睛，定定看着地上虚空点。
那道长风极轻地环绕着他打个旋，但他无所知。
不如就那样乘风归去。
***
最后抹长风带着亡魂散去之时，大悲谷底四人再度相对。
那种微妙寂静蔓延开来。
灵王将面具拉开些，露出半边漂亮眉眼。他眸光从乌行雪和萧复暄身上扫量而过，最后手指指乌行雪腰间，淡声道：“若是没弄错，你挂着梦铃，应当是。”
仙首还要再问，云骇已经兀自道：“罢罢，不提。”
只是在好会儿后，众人聊说之言已不知转过多少轮，云骇忽然没头没尾地冲仙首说句：“假使有日死——”
仙首正同仙使交代事情，闻言乍然停，转头看向他。
云骇：“只是聊笑。”
仙首点儿不像要聊笑。
又是很久过去，他才低低开口冲灵台仙首说：“碰到些怪事……”
仙首等着他下文，半晌没等到，便提点句：“你先前传书说大悲谷底有异状，可曾解决？”
云骇眼里淡红未消，又不想被看到，便转开头：“嗯……”
仙首问：“那便好，是何怪事？”
“见到个很像你人”
他在那道旋彻底消失同时扫青袍广袖，从大悲谷底飞身而出……
仿佛自始至终从不曾来过。
***
云骇顺着太因塔而上，裹着云雾落进仙都。他下意识如曾经每日样先去灵台，却在台阶最高处停住脚步。
不知过多久，道传书撞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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