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答道:“那时梦铃尚在,佩于腰边。在追溯之时停过瞬步。梦铃有响动,大抵传进他耳里。”
时间间隙里声梦铃铃音,无意间让云骇尘封记忆松动。那切或许是阴差阳错,但云骇确实从此走上另条路。
花信沉默未言。
他虚影在风里轻动,看起来仿佛在抖。
不知过多久,
所以当年云骇只能学到皮毛招式,永远不会再凝出仙元。
“凡人……”花信低低重复遍,又道:“你见到他时,他在做什?”
灵王道:“被邪魔围困。”
花信闭眼。
乌行雪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云骇诘问里幕——
灵王思索片刻,答道:“每找到条乱线,总要沿着线往前再追溯十年百年,找找乱线因果源头在何处——”
灵王顿下,尚未往下说,乌行雪就已然明白。
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
灵王之责是斩去乱线,这位灵王当年既然将现世看作乱线,那必然要往上查找番,看看他以为“乱线”究竟从何而始。
“往前追溯数百年。”灵王说。
那大概是大悲谷底最奇异场景。
那几人视线相对之时,风瞬间寂静。
那是个极微妙刹那,却显得无限长。
几乎所有人周身气劲都无声流转起来,带着种剑拔弩张却又牵连至深紧绷意味。
直到个声音刺破寂静。
当年成为凡人云骇碰到邪魔,将死之时隐约记起自己曾抵抗过道铃音,自那刻起,云骇记起切前尘过往。
如今想来,那确实有些蹊跷。
人不会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记得声音,除非他在那刻听到相似响动。他之所以会在那刻突然想到梦铃之音,只能是因为他真听到。
只是濒死之时意识不清,将“听到”和“想起”混淆到块儿。
果然,就听花信低声问:“之后呢……”
花信脸色变,似乎预料到灵王要说什。
果不其然,灵王说:“曾在追溯间隙里看见过你所说那位云骇。”
花信虚影在那刻几乎黯淡无光,他嗓音喑哑,僵立着问:“何时?”
灵王沉吟片刻,答道:“几百年前,他那时不是仙,而是介凡人,会些简单术法招式,但都是皮毛,没有仙气。”
花信影子颤下,轻声自语:“被打落人间仙,仙元会碎,再不能聚合……”
那是花信,他盯着忽然而来灵王,哑声轻问:“你方才那话是何意?你说,云骇恢复记忆与谁相干?”
灵王微微侧脸,转向花信:“应当是。”
花信深深拧着眉,似乎听不明白他意思。那种茫然混杂着震愕表情极少会出现在他脸上:“应当?如何叫做应当?”
花信沉声道:“你们明明毫不相干,如何会碰上。”
个是乱线灵王,个是现世人,即便这位灵王曾经去过现世,甚至想将现世当做乱线斩断,也对不上年份,怎可能牵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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