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怕那只手太冷似。
宁怀衫几乎是看着天宿手淌满鲜血,血脉根根地爆裂开,模样可怖。而下瞬,天宿又会催动气劲……
那些伤口又会点点缓慢弥合,那些血也会收束回去。滴都没有落到城主手上。
如此,反反复复。
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痛,但天宿却始终不曾变
天宿看着他家城主,良久之后哑声道:“……太疼吧。”
“可是……”宁怀衫还要开口。
就他所知,他家城主这腰间白玉梦铃轻摇几下,就是解梦而已。就是让尘封记忆解封,想起往事而已。
想起往事……为什会疼呢?
他家城主从来都不是怕疼人,究竟是怎样疼,竟然让他自封至此。
那气劲里甚至带着威压,宁怀衫只是站在榻边,都觉得自己喘不过气起来。那白霜仿佛顺着他口鼻嗅进去,就要结满他五脏六腑。
宁怀衫当时是真吓到。
他惊呼好几声“城主”,却听到天宿打断他:“他听不见。”
宁怀衫又问:“听不见?!怎回事?”
“自封。”
,将人抱住,带回房里。
再后来,就是如今状况——
乌行雪静坐在榻上,阖着双眸低垂着头。他面容全无血色,比霜雪还要白,薄唇抿着,是条平直线。若是自上看下去,他唇角甚至是微微向下。
明明没什表情,却看得人心里密密扎扎,几乎要跟着难受起来。
他身体四周有层看不见屏罩,将他自己封在其中,也将整个世间屏蔽在外,没有任何东西能靠近。
但宁怀衫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看见天宿蹙着眉,深沉如墨双眸里满是温沉。
明明是在说城主太疼,那疼却好像也落在天宿身上似。
不过也确实是落在天宿身上……
因为城主威压如此之重,能将寻常人压得粉身碎骨,天宿却坐在威压最盛地方。
那道自封屏罩能将靠近切东西伤得血肉模糊,天宿却探过屏罩,握着城主结霜手。
“自封?”宁怀衫茫然片刻,道:“什叫自封?”
他自己从未经受过这种事,也从没见过谁陷入过这种状况。时间反应不过来,也无法理解。
“不听、不看、不感、不知。”天宿嗓音低沉里透着微微哑,字句地说着。
不知为何,光是听着这些“不”字,宁怀衫居然都能莫名感受到种悲意,种疲惫和厌弃。
他看着城主,喃喃道:“为何啊?为何要这样自封?”
之前宁怀衫关心则乱,没注意到屏罩,伸手想探下城主情况。结果差点手指不保。
他猛退回来,甩着满手指血,这才发现就连榻上搁着桌案,都已经在那层屏罩下碎裂成木屑。
不仅如此……
他家城主气劲还蓬然向外,从屏罩里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于是白霜结满整间屋子,甚至延伸到屋外,布满整个府宅。
以至于如今雀不落冷得像座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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