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步子，看着对方。
有那
瞬间，他眼里和唇角
笑几乎维持不住。但他最终还是指
指渡口方向，道：“顺路小忙帮完，
该走。”
他其实有些舍不得……
每次都是如此，就像饮鸩止渴。
萧复暄背对着本就黯淡天光，神情有些模糊。乌行雪只看到他极轻地蹙下眉又松开，问道：“打算去哪？”
乌行雪站会儿。弯着嘴角，眼眸却始终垂着。他把手里剩余符灰拨给萧复暄，言语带笑地说：“剩下就靠你。”
直到萧复暄走到远些地方，乌行雪才转头朝他望过去。
他神色无异，看不出丝毫端倪。
只要他不想，好像从来都不会叫人看出端倪。
萧复暄给最后个小弟子捻点符灰，抬眸朝他这里看眼。乌行雪瞬间然，笑着避到水寨墙后。
都捻点点纸灰。
他捻着捻着，忽然刹住步子，转头问萧复暄：“他们看不见吧？”
萧复暄：“怎？”
乌行雪道：“倒也没什，只是担心他们记住模样，觉得被作弄，回头找上门来。”
其实记住也没关系，本来就是副假容貌，记住也无处可找。但他越过那些弟子看向萧复暄时，忽然想起对方先前隐隐疲意。
原本乌行雪是要去苍琅北域带，但萧复暄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要往苍琅北域去。那他就得另改地方。
乌行雪想想，没说具体，只说个方位：“往南。”
他顶着虚造模样，以陌生人身份出现，自然也无可作别。
这是个生只会出现次过路人。每回出现在萧复暄面前他，都是如此。
所以他连“后会有期”之类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弯起眼睛笑笑，然后从萧复暄身
萧复暄动，那些仙门小弟子便从凝滞不动中恢复过来。他们下意识抿唇，只觉得口中莫名有些微微苦意。没等他们心生疑惑，之前痛得打滚那些人便惊呼声，欣然叫道：“好像……好！”
其他人也纷纷发现，身上邪魔伤不再血流如注，黑气缠绕，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弥合起来。
乌行雪背倚着墙，听着那群仙门弟子叽喳议论，接着呼前喊后地准备离开渡口。
没过多久，整个渡口便从喧闹恢复成寂然。
乌行雪直起身，从墙后出来，迎面撞见朝他走来萧复暄。
他静瞬，抬脚走到萧复暄面前。他说：“总得拉个作陪，不能个人被记住。伸手。”
萧复暄半垂眸光看着他，某瞬间他似乎想说点什。但他只是动下唇，默然片刻后，他冲乌行雪摊开手掌。
乌行雪看着那只亲昵时曾经交握过手，心里忽然复杂难言。
很奇怪，两百余年过去，他依然忍不住想逗对方，想看贯“不近人情”天宿频频破例。但当萧复暄真破例时，他又高兴不起来。
因为此时此刻让萧复暄破例他，顶着陌生面孔、陌生名字，是别人，不是乌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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