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转头看向身边
人。
于是他摇
下头，匿身形，抬脚上水寨高高檐顶。
乌行雪站在檐顶上，解自己腰间锦袋，长指在里面拨弄几下。
屋檐就是那时候多声轻响。
乌行雪听到那剑鞘轻响时，手指僵下。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自己又碰到谁。
再熟悉不过天宿气息被风扫过来，并扫来，还有股淡淡血味。
乌行雪听耳朵，从他们乱七八糟议论里听到“邪魔作祟”之类字眼。他倒是不意外，能让近百个仙门弟子都挂上彩，总不会是他们内部打场群架。
他疑惑是在这作祟会是谁？
众所周知，照夜城门外悬浮着守城青冥灯，每盏都出自乌行雪之手。他们都知道青冥灯作用，是防止外人乱闯照夜城，殊不知那些灯也在帮乌行雪盯着城内邪魔。
每日哪些邪魔出城，哪些进城，他都知晓得很清楚。
他记得这两日出城邪魔屈指可数，没有往无端海方向来。况且那些出城邪魔里也没什
麻烦人物，不至于将这近百弟子弄成这副模样。
他自己。
他当过不同模样陌生人，说着胡乱编纂假名，今朝聊笑过几句，明日便淹没在人潮里，再无交集。
他可以是那街市上任何人，唯独不能是照夜城主乌行雪。
他很清醒，但避免不难过。
他曾经度以为，这会像他当年奉天诏斩乱线样望不到头。
又是血味。
怎总是带着伤呢……
乌行雪闭下眼。剑鞘轻响在他身边停下，萧复暄嗓音淡淡响起来：“下面那多人，你为何站在屋顶？”
乌行雪睁开眼，心里有什东西细细密密地扎着，但脸上却神色如常。
他这会儿正顶着神鬼难辨易容，如往常，是个全然陌生模样。他用陌生人口吻说道：“上来帮点小忙。那你呢，你是什人，为何也上这屋顶？”
不过很快他就无心去想是哪位邪魔，因为整个渡口陷入更乱境地里——
那些吃止伤丹药弟子个接个痛呼出声，更有甚者，痛得龇牙咧嘴满地打滚。
吓得剩余弟子都不敢吃，派发丹药弟子也不敢动，拿着满兜丹药惊疑不定。
那弟子敞着药口，丹药味道很快随风飘过来。乌行雪这些年里见实在太多，嗅就明白问题在哪。
他本可以放之不管，但这乱七八糟场景闹得他头疼，况且他还得从这渡口过。
直到又是回相遇……
***
那次是因为乌行雪感觉到神木半灵魄略有些异动，虽然并不明显，但他依然不大放心，想去看眼，于是他便去到无端海边。
那天无端海边不算太平。不知为何，聚集众仙门弟子，各个还都负些伤，有些相互扶着，有些就地盘坐，还有些拎着锦囊穿行其中，给不同弟子派发着丹药。
整个渡口和水寨都被他们占据，七零八落显得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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