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以整个人间为界，兜兜转转。
远
时候，他们隔着山海，却在周围人片语闲话里听着另
个人音信。近时候，也就是座城郭距离。
有回，乌行雪远远瞥见萧复暄踪迹，当即背过身，步千丈。而等他落步于千里之外另处荒城，看着残楼和马道，忽然想起这是皇城废都。
他曾经和萧复暄起走在这马道上，拎着面具下下敲在指节上，问萧复暄：“若是有天，世上无仙无魔怎样？”
他们当初是笑着闲聊过“以后”，如今却快要习惯于背身而行
。
所以那些陡然丛生猜疑论调依然没能持续很久，就像从前样，不出几日便消散无踪，再没人提起。
他们从从容容定居在照夜城，好像世间所有邪魔，生来就该归顺在这个地方似。
***
那个杏花灯节后，乌行雪有很长段时间没有踏出过照夜城。
后来他们又有过几次相遇，或许是冥冥之中天意弄人，又或许是仙魔之间种注定。每次都是最不合适状态，最不合适场合，最不想被看见时刻……于是每次都是满地狼藉。
浑然不知数邪魔以为，那是他灵神有损或是受什
伤，是个可以趁虚而入机会，于是接连几日都有人试着摸进雀不落。
他们进得并不艰难，甚至算得上顺利。
但没过多久，照夜城其他邪魔们便意识到。那些人进雀不落，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于是时间，整个照夜城都有些躁动不安。没有人喜欢被个绝对强势者压制着，无声威胁着，但他们又挣脱不本能。
那段时间里，曾经些论调又被提起来——
那天，乌行雪在空无人马道上站很久，也没能抬步。
***
这样兜兜转转持续好阵子，直到有天，乌行雪在大悲谷见到萧复暄。
再后来去人间，乌行雪总会刻意避开些地方，避开萧复暄有可能会出现地方。
他听过无数人叫他“照夜城主”，也听过无数人说他“横行无忌十恶不赦”，他都能寻常对待、置若罔闻。但他始终没法那样平静地站在萧复暄面前。
那滋味居然比分劈灵魄更难受。
乌行雪避很久。
听闻那段时间里，天宿上仙频接天诏，始终往来于北端。又听闻天宿明明总在北边办事，却时而会在南边出现。
有邪魔说：“城主将这里划成魔窟照夜城，引得所有邪魔聚居于此，或许有些别目。”
还有人附和说：“早就这说，可惜没人信。”
其实也不是没人信，邪魔们最初聚居于此时，就有不少心怀猜疑。但他们盯乌行雪很久，也没看出什端倪。
邪魔又贯随心所欲，遵从当即享乐。倘若数十年，甚至百年都看不出端倪，他们便不会再费心思多想。
更何况同为邪魔，本性在那，谁会费劲去布个上百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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