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铺天盖地荒谬和
他只记得,当他站在封禁之地,看着里面焦土绵延数百里,而那座庙宇之上倒吊着数不清灵魄时,那种铺天盖地荒谬和悲哀感将他笼罩于其中。
看,那些落花山市里同他说过话人正密密麻麻地困在这里。他们躯壳在落花山市里笑着,灵魄却在这里哭叫。
这不是他所布下封禁,而是背着他第二次封禁。
可是……
世间有谁能真做到在这里落下第二次封禁,却全然不为人知?
黄口小儿能拔节成人,盛年之人会垂垂老矣。然后再不断重复这个过程,重复这其中每天。
他过去来得勤些,相隔不过数月,至多不过两年。每每来着,更多是在看山间行人,或者……根本没有具体在看谁,只是在看人间烟火。
偏偏这次,他刚好隔二十多年,刚好够落花山市场轮回到头。
这或许也是场冥冥之中。
冥冥之中,那个手握长剑灵王合该要看到这幕。他会在看到这幕时候大梦初醒。
和安定之感。因为他沿着山市穿过人潮时碰到件事……
他站在处客店前,看着不远处攒聚人群,听着嘈杂议论人语,嗅着夜风里浓郁得呛人脂粉味,心脏如坠冰窟。
他看见个瘦猴似伙计爬站到个翻车摊上,冲嘈杂人群解释道:“诸位客官莫急,莫骂,稍安勿躁。那是隔壁李记家胭脂,出摊时候不知怎碰到落石,砸垮摊车,胭脂水粉盒儿撒满地,这会儿正清着呢。”
那刻,胭脂粉末随风而起。
乌行雪在那瞬间闭上眼睛。
不会。
因为无论如何,起码灵台天道会知道。
这里为什会落下第二次封禁?
因为神木封禁还是被钻空,还在为有心之人所用。
这些事无论是谁做,无论用多少障眼之术,设计多少转折壁垒。或许能避过世间所有人耳目,避过他耳目,但避不过灵台天道。
他会意识到这漫山遍野热闹都是假,他曾经夸口称赞过落花山市早已不见活人。
那些嬉笑着、闲聊着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人,躯壳之下早已空空如也。与他用符纸折来平添热闹戏子无异。
他明明就站在人间最热闹地方,却清醒地知道这里其实是片死地。
***
他是如何走近那家客栈,又是如何在后院找到地方进入封禁之地,乌行雪已经记不清。
那位瘦猴似伙计说话,只说开头,他就能在脑中接上下句。因为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在这里听过。
他因为碰到萧复暄,给小童子传书让他们不用来时,还拿这打翻胭脂水粉做借口。
模样场景,模样人,说是模样话。
人世间没有这样轮回,只有种东西会这样存留于世,那种东西叫做缚。
活人灵魄被生生抽走,捆缚在某地。那些躯壳就会变成缚,他们永远困在这个地方,二十多年场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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