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熟悉第三人看来,称句“仙友”也不成问题。可是在旁杂人不常得见私下,他们亲昵至极。
乌行雪化生于神木,所知所见所觉也都来自于作为神木时聆听那些。所以他对聚合离散生死悲欢感受良多,偏偏对世间繁杂多变爱意琢磨不透,那确实太难琢磨。
所以他无所参照,切随性皆凭本能。
直到在落花山市这夜,他与萧复暄在人语和灯火里全无相约、忽然遇见,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之所以同相敬如宾道侣以及熟悉如人夫妻不样,是因为他们总有悸动、总会欣喜。
乌行雪用剑柄戳他腰肌下:“堂堂灵王,你用‘抓’?”
萧复暄垂眸想想,改口道:“捉。”
灵王抬脚就要冲他去,就见萧复暄似乎是半眯着长眸带点笑意,在他银靴落下之时已然瞬移到步之外。
乌行雪就是在那个时候改主意,两指搓传书去仙都,让那两个小童子别跟来。
他其实直觉得自己和萧复暄之间相处有些奇怪。既不像那些修行仙侣,也不像人间夫妻。
:“哦,等是哪个佳人,要暂避下?”
萧复暄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乌行雪。”
他平日常叫“灵王大人”,带着几分故意。“乌行雪”这个名字他叫过几次,都是在私下,唇齿相接时候。
以至于乌行雪听到这个名字从萧复暄口中叫出来,就下意识想起那些瞬间,于是……就连穿行而过夜风都变得痴缠微热起来。
乌行雪舔下唇,不再扯什“佳人”之类,直言道:“所以你是在等,召回小童子还知道要传封书呢,你连个话音都不传,就这干等?”
倒有几分像人间少年爱侣。
堂堂灵王、堂堂天宿,真是稀奇。
乌行雪当时给那两个小童子传第二封书信时,心里便是这样自嘲。
但当他传走书信抬起头,发现萧复暄
他见过很多修行道侣,大多相敬如宾,亲近中总带着几分刻板疏离。
他和萧复暄并非如此,他们似乎从未有过“相敬如宾”时候。
而那些人间燕尔若是成夫妻,便日日相携,大事小事吃穿用度都在起,两个人熟悉得像个人。
他们也不样。
他们常在起,但并不总在起。他接天诏依然独自下人间,萧复暄也依然独自斩邪魔。天诏并不互通,他们各归各事,各司其职。
萧复暄:“你不是也接天诏?传音未必能收到。”
当时乌行雪被山市光迷眼,没有多想。很久以后再想起这句话时,他才忽然意识到,那时候萧复暄应该早就知道他接天诏是做什。否则不会那样回答。
那时候他听到萧复暄这句话,只是逗弄道:“又不住在这,办完事也时常会去其他地方。倘若这次就去别处,或者已经回仙都,那你岂不是白等场?”
萧复暄道:“那就再纸传音抓你过来。”
乌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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