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封薛礼所布下“点召”大阵屡试不成后突然显露出异状,那些从照夜城四面八方流向雀不落院中大阵灵气剧烈波动起来,就像是陡然沸腾水。
参天大树上忽隐忽现金字顺着树干纹路迅速褪淡下去,退到虬然树根处,整片泥土便在花信掌下龟裂开来。
每道裂纹底下都有呼啸罡风,像是地底深处巨龙腾然而上。
那风瞬间缠裹住封薛礼手掌,以力可拔山之势将他猛地往下拉——
但凡是个普通仙门弟子或是普通邪魔处在这种境况之下,要会被那道巨力拉扯倾轧得粉身碎骨,直接吸卷至地下。要会在挣脱之中被生生撕断臂。
……
***
萧复暄看着他这两手分灵符文,脸色前所未有难看。
“难怪……”
难怪无论怎做,乌行雪所谓“劫期”总是不能全然好转。难怪那些寒意总是像附骨之疽样驱散不开,刚压下去便又滋生出来,连个源头根由都寻摸不到。
符文出现,过往重重迷雾终于拨开点。
两手符文流转之时,乌行雪恍然记起分灵那刻感觉。萧复暄说得没错,确实常人难忍、痛不欲生。
不过那种痛之于他而言,要更特别点——他化生于神木,自己躯壳里灵魄为虚,神木之灵才是实。所以分灵之时,那棵终年落花不断参天巨树依然寂静如昔,所有痛楚都投落在他身上。
那是像影子样痛,摸不着碰不到,连缓解都不知从何下手,但又真实地存在着。
那是世间独份奇怪感受,他身体毫发无伤,躯壳里灵魄在世间任何个人探来都是完好无缺,可事实上,他真正灵魄已经随着神木分为二,再也没有完整过。
但封薛礼没有。
他提着灯手腕转,灯火在杆头划道晃眼圈。
光圈所划之处,威压外放如斩铁利刃,连罡风都生
切皆出于此。
因为乌行雪真正灵魄早已大损,分为二。身体里这副只是用来哄人虚影而已。
根源不动,对着虚影,不管怎休养都是徒劳无功。
“你——”他抬眼看向乌行雪,苍白薄唇动下,正要开口,背后忽然传来道爆裂声响。
萧复暄回头望去,乌行雪也猛地抬眼。
正逆两种符文隐在他身体里,代表着神木两半,手是枯,手是荣。
所以当初花家弟子给他贴探魂符,想查他是不是邪魔时,他下意识换过次手。因为他两只手腕探出来会是不同结果,边是常人不该有枯竭死气,边是看不出问题活气。
哪怕他前尘忘尽,不记得这些事,却再也没有伸错过手。
每次将手腕递出去,每次抓住萧复暄,每次让萧复暄气劲顺着指尖涌进来,都是那只带着活气手。
而那些气劲游走在他身体里,哪怕经过所有经脉和要穴,也发现不任何端倪。因为他躯壳里还有副虚灵魄,无论怎探,结果都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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