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他坐在神木树冠上俯瞰人间时从未有过,后来成仙时总体会其,成魔后总体会其二。
如此至今,才总算体会到分所谓复杂“人之常情”。
萧复暄道:“进。”
乌行雪怕宁怀衫那个傻子被骗,留点心眼盯着,然后转头问萧复暄:“对,你见到医梧生?”
他以为会听到萧复暄答说“见到”或是“没有”,但萧复暄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瞬。
就是那瞬间沉默,让乌行雪敏锐地意识到什。
他问:“医梧生是出什事?”
萧复暄:“嗯。”
那股挥之不去血味又在吻里变得淡,再然后就只剩下唇瓣触感。乌行雪背抵着门,安静地回应。
虽然他之前就深切体会过何为邪魔重欲,但是……
总之,过片刻,他还是稍稍让些,咕哝道:“院里还有人。”
提到院里人时,萧复暄直起身,眉心蹙下。
乌行雪转头朝门外瞥眼——
来,唇缝里是殷红血色。他舔下唇,将血咽下去,皮肤下温度便缓缓升上来,泛起薄薄层颜色,像是映着朦胧灯火琅玉石。
他这会儿嗓音温温凉凉,带着点沙:“看,暖和起来。”
直到这时,萧复暄心才慢慢落下来些。
他最担心并非是劫期有多久、或是会不会反复,而是担心出于些原因,如此不起效用,只是饮鸩止渴。
但看乌行雪眼下模样,似乎确实是有用,起码咽血就会有变化。
他顿下,沉声道:“他魂散。”
乌行雪愣住。
过好会儿,他才又道:“怎会,他不是去大悲谷?没进去?”
他忽然发现人真很奇怪。
他当初听见宁怀衫说医梧生可能要去大悲谷时,心里有些说不上来遗憾。可如今听见萧复暄说医梧生魂散之后,他又还是遗憾。
那个“方储”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突然起身会引人注意,所以起身后并没有朝卧房靠近。而是站会儿,给自己松松筋骨。
这倒是宁怀衫和方储常会做动作,但这个“方储”却做得不太习惯。
般来说,常年身姿板正人确实很少如此松筋骨。他就像是曾经见过其他人这样,这会儿忽然想起,所以学着做几下。
那个“方储”又朝卧房看眼,却转身去别处。
看那个方向,他似乎总算想起来,作为“方储”,他应当要去看看被勒令反省宁怀衫。
“所以就是劫期反复而已,不是什大问题,就是有点费你脖子。”乌行雪说着又带几分聊笑之意。
只是他似乎还是不喜欢沾血感觉,话音落下便抿抿唇,那个瞬间又下意识轻蹙下眉。
那动作极快也极微小,可能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却被萧复暄看在眼里。
他又说:“你先把气劲撤出去,养养自己血气,怕你脖子不禁亲。”
萧复暄看他会儿,偏头过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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