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个屁,劫期身冷如冰,靠近都能感觉到,用得着探?
接着他又看见天宿垂着眸,指弯抵着城主脸侧,拇指轻抹下。抹过地方似乎有点浅淡血色,只是转瞬又化作苍白。
宁怀衫细细琢磨下,不敢动。
这时天宿才转脸扫他眼,蹙着
宁怀衫当时觉得,他家城主甚至是落到树上才恹恹地半睁开眼。
以至于他们平日还敢同城主好好说几句话,那夜却直在抖,就是怕城主当时不清醒。
而这种状态在劫期尤为明显。
他想说城主以前过劫期非常、非常不喜欢身边有人,到要紧关头,都是屋门全封,谁都听不见屋里半点动静。
结果他刚说完两个“非常”,就看见天宿俯身轻碰下城主额头。
雀不落其实很大,连廊横折,屋宇众多,那布局本身就是个阵。任何陌生人进到这里都极容易迷失在连廊之间,分不清哪间是哪间,更别提找到城主屋子。
因为过于震惊,宁怀衫差点连指路都忘。
踏进连廊他才猛地想起来,结果刚要张口,就见天宿连步子都没顿下,直直掠向城主卧房。
那真是……熟门熟路。
宁怀衫直接脚踩空三层台阶。
很久以前宁怀衫曾经跟方储说过,如果这世上有个地方永远不会出现神仙这种东西,那定是雀不落。
他此生最难以想象事,就是在雀不落里看见神仙。
后来宁怀衫又悄悄跟方储说过,他此生最难以想象事就是城主不在,而他们要与天宿上仙同室共处。
如今,两件都让他碰上……
宁怀衫站在城主卧房里心想:何德何能?
宁怀衫:“……”
宁怀衫:“?”
他时间竟想不明白这动作是在探灵还是探温。
若是探灵,手指就行。
若是探温……
踩空时候他还在想“方储,你赶紧来看看方储”,可惜方储不见踪影。
他路跟着天宿进门,想插手却全然插不进去,直到看着天宿把他家城主抱到卧榻上,这才终于找到插话缝隙,深吸口气出声道:“天宿……”
他想说其实城主无论陷入何种境地都会留点神识出来,睡也罢、不省人事也好,说句作死……他和方储曾经度荒谬地觉得,哪怕是殁,他家城主都会留点神识。
那点神识其实比清醒时候可怕,触及就是杀招,乱碰就是个死。
当初他们几个趁着崩毁混进苍琅北域时,所见就是如此。明明城主上刻连气息都几不可闻,下刻就撕朝他扑过去凶物,轻轻落在枯树枝桠上。
他何德何能个人、同时、摊上这两件事,可能是造大孽吧。
从他追赶过来,亲眼看见雀不落自封禁大门被天宿把轰开开始,他就处在种拍案惊奇状态里……
要在做梦,要他疯。
二十五年。
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时隔二十五年,他进雀不落还居然得靠天宿上仙。他跨过门槛时候眼珠子都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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