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
晃神
工夫，那人已经站在
他面前。
这次，罩顶威压里便不存在“万幸”。那人道：“落花山市那些人……那数以千计缚，是你们封家聚来
？”
等封徽铭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下意识点头，答道：“是……”
他还没答，那人便点点头道：“看来知道，那
便没来错地方。”
封徽铭张张口：“……”
那人没等他说完，又道：“再问你，那些缚灵魄被拘在处禁地，你知晓？”
封徽铭喉咙动下。
那人漆黑眸光盯着他，片刻后笑下。
任谁当近百年天之骄子、少有敌手，某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来也可以是蝼蚁，那种冲击并非常人能够承受。
百宝书阁不远处，有众多日常巡查弟子。再远点地方，还有“妹妹”封殊兰。
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间召聚数千人来百宝书阁。
但当时封徽铭个人也没有惊动。
来，他觉得毫无意义。二来……长久自负心作祟，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连剑都没拿住样子。
意识到这点为时已晚。
下瞬，他就看见那公子眉眼轻抬，同他对上视线。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剑尖并没能刺进任何皮肉中去，反而像是被卷进浩瀚汪洋中，进不得、退不得。
紧接着，如无端阔海般威压从那公子身上倾泻而出。
封徽铭握剑那只手猛地震，血脉纹路自手指浮现出来，疾速朝上蔓延。
他怀疑那人易过容，因为五官虽然俊秀，却并不太过出挑。跟那双眉眼实在不搭。
那笑意融在眉眼里，应当是极好看，却并没有落到眼尾，笑得并不真切，像摸不透雾。
“看来也知道。”那人又说。
封徽铭脑中飞速转着，想着这人来历，想着他目，想着……他们掩藏许久落花山市。
然而对方并不给他太多时间思考。
他只是浑身僵硬地看着来客，问对方：“你是何人……”
而那人却道：“是何人与你干系不大，来叨扰只是想问些问题。”
封徽铭道：“……什问题？”
那人从头至尾没动过腰间剑，手里拎着个镂着银丝面具，在灯火之下闪着微如碎星光。他捏着面具边缘，歪下头问封徽铭：“落花山市千百人皆为灵缚，你知晓？”
封徽铭瞬间僵硬，冷汗涔涔而下。
他在剧痛之中松手指，吃痛地闷哼声，长剑当啷掉落，在地上滚圈。
殷红血顺着胳膊流淌下来，在地上滴成洼。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臂血脉崩裂几处，同时他也清晰地知晓，这是对方手下留情又留情结果……
因为以那威压冲击之势，他活不活着都难说，只受这点伤，已经是万幸。
那刻，封徽铭几乎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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