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着同色弟子袍人追着纸灰而来,他们高束发冠后面带着长长飘带,人柄剑,每柄银色剑鞘上都用朱色镂着个圆印“封”字。
正是常被请来落花山市仙门,封家。
打头是个年轻女子,生得副伶俐相,口中说着:“尸人安稳不动有会儿
因为他真是邪魔。
邪魔不讲分寸——那桑煜上刻还在借人精气慰藉取暖,下刻就喝空对方血。曾经是仙云骇也会脱离控制,肆意妄为。
呢?
乌行雪心想。
有过这种时候?失控过?可曾过类似事?还有……
他猛地刹住话头,惊恐地抬起头。
就见乌行雪深浓眸子看着他:“也不会什?”
掌柜深深咽口唾沫,给他百个胆子也不敢继续往下说。
但就算噤声,乌行雪也知道他要说什。
他已经说很多——说那个小姑娘在这祸地影响下,夜半三更吞吃自己亲爹。说那位书生在这祸地影响下,吞吃自己书童。
客店生意还没能救回来。
明明知情人对那两件祸事守口如瓶,没有在落花山市里肆意流传,但他这客店就是日渐冷清,少有客来。
因为那两件祸事,掌柜和店小二养成个毛病——
倘若来客只有位,他们便欢迎得很。倘若是两位搭伴,他们便不甘不愿、提心吊胆,生怕再出现那种觉醒来少个场景。
掌柜面怀恐惧地看乌行雪眼,又连忙收回去:“前日你们要住店,就怕死,真怕死!整夜都没睡着觉,又不敢睁眼,生怕这夜里又不太平。”
萧复暄看见过?
他其实并不觉得堂堂天宿上仙会因为家小小客店便凭空消失、再也不见,那些传闻和诡事吓不到他。
他就是忽然想见对方,很想。
这念头闪过时,客房门外响起纷杂脚步声。捧纸灰从敞开窗外扑进屋来,聚到乌行雪身边。
或许是因为邪魔气太盛,那纸灰甚至翕张着迸出火星。
到乌行雪这,自然也是样。在那掌柜看来,无非是有场吞吃自己人祸事悲剧而已。
霎时间,乌行雪只觉得荒谬至极,荒谬得他简直想笑出声。
怎可能,又不是疯。
他心想。
但很快,他又在那种荒谬中生出种更为荒谬后怕来……
掌柜有句话没敢说——他其实竖着耳朵注意整夜客房动静。不过这夜确实极为太平,他连丁点儿声音都没听见,不论是交谈、走动或是旁什,丝毫都没有。
他度怀疑那两个客人给房间封禁制或是结界。
第二日大早,他就在柜台后面站着,等着盼着那两位客人起床下楼来。
“看见你们全须全尾下来时,心都落下来。”掌柜说着,长长叹口气,懊丧道:“所以,你们为何又要回来呢,若是不续这晚,你也不会——”
掌柜满腹心事,话说半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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