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片昏黑，显得四下里更为寂静，唯有他自己以及另个人几不可闻
呼吸声。
他是侧蜷着睡，面朝着床里墙壁，另道呼吸声在他身后。
他动
动唇，低低叫句“萧复暄”，正想问对方为何忽然熄灯烛。但下刻，他就惊觉不对！
那不是萧复暄。
因为那呼吸太近，就像……那东西就伏在床边，在片死寂中无声无息地着他背后。
萧复暄出神片刻，忽然轻皱眉心道：“
那晚记忆，应当被改过。”
乌行雪愣：“谁？”
他问完才发觉自己说句多余话——他腰间就挂着那只梦铃，居然还问萧复暄是谁动他记忆。
可是天宿上仙怎
说也是仙都里能跟仙首齐平人物，想要篡改他记忆，就算是关系不错甚至十分亲近之人，应当也极难得手。
……
萧复暄：“嗯。”
那天确实不曾发生什反常之事，他只是又次在落花山市上碰见灵王，又次易容同行于集市间。
那日灵王刚办完天诏之事，耗不少仙气，浑身透着倦懒之意。到夜里山风吹，居然觉得有些冷，便进这家客店。
客店掌柜慢吞吞并不殷勤，店小二也莽莽撞撞、十分粗心。
他记得那夜更深露重，屋里搁着暖炉，他在各个角落浮灯火，星星点点，照得满室暖热。
轻“啊”声，看向萧复暄道：“看来……上仙这是想起来是哪回？”
也是，总不至于回回来落花山市都……唔，都住这家店。
魔头心想。
果然，就听萧复暄“嗯”声，静默片刻道：“那是最后次来落花山市。”
乌行雪愣下：“最后次？”
乌行雪翻过身来，对上双眨不眨、泛着死
那日究竟发生什，引得他去动萧复暄记忆？
或者说，那日这家店里出现过什，又引发什，使得后来落花山市成片焦土？
这几个问题在乌行雪脑中萦绕不散，就连后来到梦里都纠缠不休，像枯藤或是巨蛇顺着攀爬上来，散发着腐朽阴潮味道。
夜里寅时，乌行雪忽然睁眼。
醒来瞬间，他鼻前还萦绕着若有似无阴潮气，像是梦里未散余味。
灵王很快便困，支着头点点，没多会儿便蜷身睡过去，在深眠中缓缓运转着仙气。
而他如既往全无睡意，支着腿在窗边倚坐着，时不时看眼床榻上蜷着人，以免对方运转不畅，中途出岔子。
那夜平淡无话，若不是又次进这家客店，他甚至不曾想起过那天。
可如今想来，毫无反常才是最大反常。
***
萧复暄点下头，“之后再听闻，便是它被山火烧透消息。”
乌行雪心说那应该就是，他们被拉入这幻境，或许就是因为这天落花山市藏秘密。
他又问：“那天可有发生什反常或是特殊之事？”
萧复暄淡声道：“没有。”
乌行雪有些诧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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