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
瞬间，厚毯朝下滑
些，冷意便顺着缝隙灌进去，乌行雪下意识托住厚毯，朝上拢下：“这毯子……”
这回宁怀衫和方储依然欲言又止，倒是医梧生答得快：“先前见……见公子指节泛青，想必有些冷。”
乌行雪心说何止是有些冷。
他正想冲医梧生点头谢声，就听对方道：“上仙给你封条毯子。”
乌行雪：“……”
谁知宁怀衫和方储没开口，居然是萧复暄淡声答句：“到。”
乌行雪愣：“到？”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马车自从半梦半醒间轻颠下后，便再没有什
动静，好像还真到。
乌行雪纳闷地直起身，目光依然落在桌案对面：“到你们怎不动？”
就天宿上仙嗓音低沉补句：“那两个不敢叫你。”
他在那余音之中睁开眸子，看见萧复暄昏暗灯火下侧脸。
那不是驱灵灯，并不刺眼，在马车轻动中微晃几下，温黄色光便从对方眉骨和高挺鼻梁处落下来，又落进那道唇线里
乌行雪尚未从困倦中抽离，他眯着眼懒懒看会儿，忽然抿下唇。
萧复暄似有所感，恰好在那时转眸看过来。
他静瞬，忽然想起梦里无数人提到那句“天宿上仙”。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匆忙从萧复暄鼻下收回视线。
或许桑煜他们触到逆鳞并非是“强要道秘法”，而是将“天宿上仙来过雀不落”这事传出去。
这想法闪过刹那，原本倚靠在门边乌行雪已经瞬间到他们面前。
方储惊，脱口道：“城主
不说！”
乌行雪抬起手顿下。
方储拽宁怀衫，连忙道：“劫期这事，们个字都不会透出去！”
他终于还是朝萧复暄看眼。
好死不死，偏偏那宁怀衫在这时支支吾吾开口：“城主，您可能有所不知。
乌行雪：“……”
问你你就答。
平时半天没话，这会儿句接句。
萧复暄连说两句话，他要再目不斜视盯着对面那三人，就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他……
他低头朝自己身上看眼。先前睡过去时候，他还只是穿着单衣捧个手炉。如今睁眼，不知为何封盖条毛毡厚毯。
“城主醒？”
“城主。”
宁怀衫和方储声音响起来，几乎跟梦境里余音接连成片。
乌行雪怔瞬，才想起来他们此时正在去往落花台马车里。
萧复暄视线还落在他身上，余光可以看见。他直起身，胡乱挑句话问对面三人：“还没到？”
但乌行雪手还是落下来。
闭眼前，他们隐约听见道铃音。
***
乌行雪是被马车外潮湿雨声吵醒，再加上马车又穿过道禁制，轻轻颠下。
他梦见最后幕，便是自己指尖勾着梦铃，定住宁怀衫和方储。耳边萦绕最后句话，便是方储惊呼：“劫期这事，们个字都不会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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