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自然不知道他
再说,天宿上仙似乎天生不爱坐,又或者是不爱离人太近。就算乌行雪问,就算宁怀衫主动让,他大约也只会回句“不必”。
来大悲谷时就是如此。
乌行雪目不斜视,看着讪讪宁怀衫正要继续噎,却见余光里某个高高影子动下。
长剑磕着腰挂发出极轻响动,由远及近,另个人气息和温度骤然清晰起来。
萧复暄在他身边坐下。
他哼哼道:“城主脖子疼。”
乌行雪心说你怎不是嘴疼。
他抬下巴,不紧不慢提醒说:“你捂那边已经开始结疤,你可以往下挪点。”
宁怀衫:“……”
医梧生那颗丹药确实厉害,颗下去其实已经不疼。但他既然装,就得硬着头皮装到底。
乌行雪摩挲着暖手炉,开口道:“疯不疯不知道,你俩倒是真动静有点大。”
方储:“……”
方储小魔头当几十年,头回红脸皮。他无话可说,只能逼视坑害他罪魁祸首宁怀衫。
宁怀衫看自己行径,bao露,也不敢在乌行雪身边呆,当即个箭步窜去对面。
乌行雪:“……”
倦懒嗓音。
“萧复暄。”乌行雪道。
倚在门边人转眸看过来。
乌行雪问:“你不坐,明明有位置。”
句话,装死方储和虚弱宁怀衫瞬间睁开眼。
乌行雪忽然没话。
于是宁怀衫见识道奇景,他家城主上瞬还身捉摸不透气场,下瞬就安静下去。
有点像他很小时候见过如今已经快绝迹玉面狸,脊骨都绷起来,挠两下下巴颏便偃旗息鼓。
下瞬他又觉得,这想法比捉摸不透城主本身还要吓人。
他想想决定学方储,闭眼装死,万事太平。
于是他默默把手指往下挪几寸。
城主依然没有放过他,轻声道:“挪晚,现在那里也结疤。”
宁怀衫撒手,彻底装不下去。
城主贯很懒,说话都懒,很少这噎他俩。宁怀衫被噎得十分委屈,极小声咕哝句:“就让个位……”
乌行雪心说他用你让?
他没好气地问:“你跑什?”
宁怀衫挨着方储坐下,他总不能说“怕你”,只能讪讪道:“给天宿让位置。”
说完,马车里静瞬,城主和天宿同时看他眼。
宁怀衫:“……”
他觉得自己这话必然有问题。但他不明白问题在哪,斟酌片刻,决定捂着脖子装惨糊弄过去。
这马车确实够大够宽敞,边坐三个人也不成问题,有问题是他俩。
医梧生和乌行雪都坐在里手,他俩人边坐在外手,那天宿上仙若是来坐,他俩就得有个被夹在中间……
宁怀衫当即脚蹬向方储,传音道:“你赶紧挪过来,让天宿去跟医梧生坐!”
方储脚蹬回来:“挪过去,然后咱俩把城主挤在角落,你疯?”
结果方储力道歪,蹬是乌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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