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忽然觉得,偌大世间,不过如此。
天日有什可见呢?还不如这大悲谷下深墓,起码还能听见那人声音。
他那分为二魂魄第次冲突如此激烈,半想要脱逃,半却想让自己永远呆在这里。
他时而是花信徒弟云骇,时而是邪魔云骇。
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少恶。
是出于邪魔本性,二是……或许他也想看看,那个人还会不会再下次仙都。
斥他也好,杀他也好,都行。
但他没有等到。
每次灵神快要耗尽,他就会躲回墓里,再试着吸聚些“食物”。他不知道自己每次沉睡会睡多久,数月还是数年。
癫狂时,他用尽邪术,想要冲破这层层镇压。清醒时,他往花信松动巨阵上又添层符。
他跟自己较着劲,又是二十多年,已经过够。
如今巨阵已散,那人声音他再不会听见,那也就无甚留恋,不如借着故人剑,给自己个痛快。
从此世间长风万里,皆与他无关。
他浑浑噩噩,进进出出好几回,直到某天,他又次站在花家厅堂,站在花信那副画像前,怔良久。
花家小弟子问他:“先生可是遇见麻烦事?是否跟魂梦相关,是想见医梧生先生还是?”
他不认得什医梧生,也没细听小弟子话,只怔然良久,问道:“明无仙首近年可好?”
结果那小弟子睁大眼睛,诧然道:“先生,仙都殁好些年,灵台十二仙不复存在,仙首也殁呀。”
云骇不记得那日他是如何从活人身上脱离,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再造什孽,甚至不记得是如何回到大悲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