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瞬，他脑中忽然闪过句话——
而后，云骇阖
眼，身体在藤蔓缠裹覆盖下很轻地抖着。
片刻后，乌行雪才意识到，他是在笑。
因为太过虚弱，无声无息却又难以抑制地笑着。
“你居然问
，叫你什
……”云骇轻动着唇，依然只能发出极为微弱
气音。就好像那些藤蔓缠得太紧，扼箍着他胸口和咽喉，以至于他连口完整气都吐不出来。
但他早已习惯这种捆缚，并不在乎。只是闭着眼，用几不可闻嘶哑声音重复着：“怎也没想到，居然有天，你会问，叫你什……”
宁怀衫和方储跟得最久，常常乌行雪伸手,他们就把东西乖乖交出去。
而乌行雪每次接住东西,手指都会拨转下。
说来讽刺，在瑶宫万座仙都,他转着剑便是轻盈潇洒。到人间魔窟，就成令人琢磨不透漫不经心……
明明是样动作。
宁怀衫怔瞬，又把这奇怪念头晃出脑袋。跟方储块儿，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家城主，想看出点来龙去脉。
宁怀衫默默揪住方储腰间块肉,悄悄传音道：“看见没，灵王……”
方储：“……”
他咬牙把痛哼闷回去，反掐住宁怀衫手指头：“看见,不瞎,你再揪？”
宁怀衫：“还不如瞎呢。”
他想想,越想越觉得离奇：“那可是咱们城主啊，整个魔窟照夜城都是他划出来地方,鼎鼎大名介魔头，怎会有人对着他叫个上仙名号。”
“那不是被打落仙都，打回人间，万事都不记得废仙才会问话？居然会在你这里听到……”
云骇又无声笑几下，缓慢道：“灵王……天宿……受天点召，不吃供奉，不靠香火……”
他闭着眼时，看上去平静得像在做个梦，梦里刚入仙都场景还鲜活如昨。他慢声重复着那位灵台仙使说过话。
“曾经……好羡慕你们啊。”他重复完，轻声说。
乌行雪听，抬眸朝萧复暄看眼。
然而乌行雪并不比他俩懵得少。
他静瞬，垂眸问云骇：“你叫什？”
云骇却没有再答。
他在地底沉睡已久，不见天日，脸色是种病态孱弱苍白，像人间祭祀时烧出来纸灰，似乎风吹就散。
他轻而缓慢地眨着眼睛，眼珠扫过乌行雪所有反应，又慢慢转向萧复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他带着黑色印记手腕。
“……为什，疯吗？”
“也不排除是长得像,认错,或者——”方储艰难地憋着理由,结果说到半就放弃,“算，编不出，就这样吧。”
他们城主这张脸,普天之下想找个相像实在很难。各色传闻里，见过他人都说过目难忘，又怎会被认错呢？
更何况,宁怀衫和方储都记得那灵王接住抛剑动作……
在乌行雪身边呆得久点便知道，这位魔头手里不爱拿麻烦东西。要用何物,常常就地取材，或是问身边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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