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没
花信说:“等你适合拿剑。”
云骇不依不饶:“那为何眼下不适合?”
很久之后,云骇都记得那瞬间花信看过来眸光,平静,又仿佛能洞悉切。他说:“因为你始终惦记着要杀光那些构陷你父亲人,惦记着要让那些人受尽折磨,血债血偿。”
云骇没声息。
过许久,他才道:“师父英明聪慧,目光如炬。确实是这般想。可不该惦记?修行就得修得无爱无恨、无仇无怨,像您样平静地看着那些人活个长命百岁?”
但更多时候,他是在藏书阁里耗着。
藏书阁里供着花信神像和画像。他有时候抓卷书,能在那幅画像前坐整天。半是发呆,半是埋怨。
少年人心气高,受不忽视。
况且,他真很想赶紧学出点名堂……
他就这样莫名其妙被磨两年,磨到几乎没脾气,这才又次见到花信。
那就是把他撂在花家。
那时候花家还不在桃花洲,门下弟子没有后来那多,但也十分鼎盛。
花家弟子大多以剑入道,还有小部分修是医。不管修哪样,每天功课都满满当当。
唯独云骇,既没有自己剑,也没有可以练丹方。
眼睛和腿养好后,他实在闲得慌,便每日在花家各堂转悠。
花信没答。
云骇便直盯着他,盯到自己两眼通红,就像当初在石洞里捧着死肉挣扎求生样。
花信终于开口:“没人让你像样。只是修行本是长路,你找道太短。”
云骇:“哪里短?”
花信:“杀人不过剑,杀完之后呢?就再无支撑。”
花信似乎已经忘他这个唯徒弟,那天来花家也并非是要找他。但云骇必定不会放过机会,在临走前拽住花信。
他先乖乖叫句“师父”,这才问道:“满门弟子都在修炼,唯独格格不入,师父是不是后悔带回来?若真是如此,师父大可开口,自行离去便是。”
他幼时娇生惯养,带几分矜骄在身。后来当过流民乞丐,又有些锋利敏感。那时候他年纪还是小,那点矜骄和敏感全都放在脸上,藏不住。
花信原本是不打算答他,看他表情良久,还是给句解释:“你根骨确实绝佳,世间少见。若是真要入道,比其他人都容易飞升成仙。不急于这两年。”
云骇问:“不急于这两年是多久?”
他问过花家家主,也问过各堂长老,他该练些什?或者,他什时候才能有自己剑?
结果家主也好,长老也好,都是边夸他天纵奇才、百年难遇、根骨绝佳,边推脱说他是灵台仙首花信亲自收徒弟,他们不能越俎代庖去教,那就僭越,还是得等仙首亲自教。
“那他倒是来教啊!”云骇说。
家主和长老答不什,只能干笑。
几次三番下来,云骇便不再自讨没趣,再没问过那些问题。有时候其他弟子练剑,他就在旁边看几眼。练丹他也瞄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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