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梧生皱着眉抬起眼，对上
程公子漆黑
眸子。
他毕
程公子：“鹊都。”
“鹊都……鹊都……”医梧生念叨着，“这地方倒是没听说过。那看来不是这个世间。”
“是个好地方
？”或许是医者本能，医梧生怕对方紧张似，又顺口问
句。
程公子笑下。他垂着眸子，所以旁人看不清他眼神，话却是慢悠悠：“还不错，
那府上人多，来来往往。鹊都也很热闹，东西都有集市，春有流觞宴，冬有百人猎。”
他在那说着，医梧生探着，没过会儿，轻轻蹙起眉。
但他非但没闭，还继续道：“听门派内弟子们说，程公子此行到桃花洲，就是为此而来。说是生魂不小心进别人躯壳？”
程公子表情看起来像脸疼，但瞬间又恢复正常，快得让人以为只是自己看错。
他“嗯”声，道：“差不多就是先生说这样。”
“哦。”医梧生点点头，道：“那确实是大事。生魂总占着错躯壳，时间久，两厢无益。还是得尽早送魂归体。这种事虽然少见，但确实碰到过，可以略微帮上点小忙。”
“是？”程公子，“那需要做什？”
不时之需，他把假梦铃也带上，匣子就放在边。匣中最后缕残留仙气已经散去，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知真梦铃摇动起来，会是什声音，入梦人又会是什感受。
医梧生试图走会儿神，没走掉。
终于忍不住打破车内诡异安静：“唔……”
支着头程公子抬眼看他，抱剑看着马车外萧复暄也转回头来。
医梧生下意识朝萧复暄看眼，就见萧复暄目光始终落在程公子身上，乌沉沉，抿着唇不知在想什。
“是个好地方。”医梧生沉默片刻，又问程公子句：“那公子姓甚名谁？”
这次，他等会儿，没等到回答。
马车里有瞬间寂静。
山道很长，笃笃马蹄不停不歇，就衬得这寂静更让人不自在。
医梧生点点桌案：“劳烦公子将手腕平搁在桌上。”
程公子“噢”声，看起来非常好说话。
医梧生说句“冒犯”，然后手指搭在对方腕中。
余光里，萧复暄剑动下，眸光似乎落在他手指上，等他个答案。
医梧生边探着，边问道：“公子是自哪里来？”
医梧生想想，终于想到个话题：“对，先前上仙曾经问过，还能否行魂梦之术？”
这话出，程公子终于不再是懒懒模样，稍稍直起身来。他还是支着头，那双漆黑眸子朝萧复暄看眼。
“是疏忽怠慢，只顾着处理门派内那些杂务，把这事给忘。”医梧生满脸歉意地捏着纸，诚诚恳恳道歉。
他好不容易抓住个话题，让这马车内气息活泛些，自然不会放过。也就没能立刻注意到那瞬间另外两人微妙变化。
但凡能注意，他可能就闭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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