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得看热闹，
边听得津津有味，边毫不避讳地瞄向对面。
就见萧复暄宽肩窄腰，抱剑倚着船篷，面
那几个手下在苍琅北域崩毁
时候失散
踪迹，唯有宁怀衫和那个断臂手下离得近，被并捞上船。
断臂损耗不小，上船就在昏睡。倒是宁怀衫底子好，依然说个不停。
他在船外绞袍摆沾到水，又搓着双手进篷来，对乌行雪报道：“马上就进白鹿津，城主。您刚刚听见
？无端海雪池那边雷鸣，那叫个炸耳。”
乌行雪其实并不明白他乐个什劲。
好在他嘴碎，会自己说：“可见那苍琅北域波及到多远，那些围在外头仙门子弟肯定很狼狈。只要想到他们不痛快，
就痛快。”
块巨崖不知从哪掉落，崖底数丈，利如剑尖。倘若冲着凡人去，能直贯头顶，命丧当场。
而那巨崖之下人，正是乌行雪。
他所站之处也天塌地陷，只剩块顽石，左右不靠。他就如青雾样，站在那块顽石上，于命悬线之时，抬头望向崖尖。
下刻，无数金色长剑骤然而至，带着“免”字铭印，将他包裹其中。
他什也看不见，但感觉有人护下他。
灵识残留，才会动手吗？”
乌行雪心说只有点残留可动不成这样。
“那现在呢？”宁怀衫小心瞄着萧复暄，依然有些忌惮，但又止不住两眼冒光，“这是成吧？现在这躯壳是城主傀儡吗？要是成，那可真是赚。傀儡都是忠心护主，说不二。”
萧复暄冷冷看宁怀衫眼。
乌行雪正要说这不是傀儡，还没开口，就听整个苍琅北域里鸣声四起，地动山摇。
“想想他们，再看看咱们——”他朝乌行雪对面人瞄眼，“照理说，苍琅北域只进不出。但谁能想到呢，咱们有法宝啊。”
“还是城主厉害，知道把这天宿上仙躯壳做成傀儡。出苍琅北域路，谁能比他更熟呢。传言诚不欺，这傀儡还真是说不二，忠心护主。”
“得亏天宿上仙本尊已经殒，他要是泉下有知，自己留守苍琅北域躯壳，有朝日居然救照夜城魔头，那真是……啧啧啧”
倒也不用泉下，他就看着你叭叭呢。
乌行雪心说。
***
苍琅北域垮塌，引得无端海巨震。
仙门百家子弟匆忙应对之时，叶不起眼乌篷船正穿过无端海尽头婆娑道上。
乌行雪搂着个暖手炉，倚靠在乌篷角落里不吭气。
船篷上吊着盏纸皮灯笼，在风里轻轻晃着，幽长火舌却怎也舔不到灯壁。
萧复暄曾经安眠白玉棺椁碎个彻底。巨树摇晃不息，荒原裂开巨缝，尖石从上空砸落，到最后几乎震耳欲聋。
“这苍琅北域好像到尽数，真要塌！”手下在叫。
巨石如雨，而他们还在三十三层，想要出去简直难上加难。
“城主——”
手下们叫着，又被分隔到不知多远地方，声音模糊，不知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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