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当然知道！”陆西突然变得情绪激动。
他又抹
把眼睛，说：
“好像再也快乐不起来，好像再也看不到希望，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什
都做不好，总问自己为什那没用，希望不成为任何人
负担，所以
直拼命地在微笑，即便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流下来，但还是在微笑，因为想让所有人都放心……可心里却真很痛苦，也想过正常人生活，可就是没办法，怎都没办法，没办法再支撑起自己，纪年，都知道……你总是会觉得孤单，难以忍受，因为没办法把心情传达给身边人，觉得不被所有人理解，所以直很压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可这样真很辛苦，总觉得下秒自己就撑不下去……”
纪年看着陆西，眼眶渐渐红，神色也产生微妙变化，不再像先前那样漠然。
“但其实，你什错都没有，你只是生病……”陆西捂住眼睛，哭泣着道，“全都知道，对不起……以前没看出来，真很对不起……你是纪年，也是陆南，是所有值得被爱和理解人……就算是为，活下去好吗……不想再变成个人，也很懦弱……”
纪年没理他。
陆西咬咬下唇，忍住没哭，不自觉放软些声音，道：“纪年，上来好吗？”
纪年再次睁开眼，表情里只有消沉，他看着前方棺材壁上点，动不动。
“求你，纪年……”陆西声音暗哑地道，“很害怕，先上来，有话跟你说。”
不知是被什触动到，纪年缓缓眨下眼，再次看向陆西。
在棺材里，将帽子抱在怀里，低着头小声嗫嚅：
“妈妈，想你……”
他蜷起身体，躺在棺材里，如同在母亲子宫里样安心。
……
墓地里。
倾盆大雨中，纪年逐渐被打湿脸庞。
良久，他声音低哑地道：“但没人会接受……李姝亚不要，你也不要……以为变乖就能被喜欢，但是没有人……”
“喜欢你！”陆西声音超大，往下面伸伸手，道，“喜欢死你！”
“……”纪年瞄眼陆西那只手，摇摇头，低声道，“太假……
好歹是有回应。
陆西哽咽道：“要是直没找到你，你是不是就要直躺在这里？会死，知道吗？”
纪年轻拧下眉，道：“就这安静地死去不好吗……”
“不准死！”陆西狠捶下地面。
纪年似是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轻声道：“你不知道活着多痛苦，凭什不让死？”
纪年突然觉得有光，当他感到冰凉雨丝落在脸上时，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片黯然。
他微微偏过脸望向上方，看到陆西。
陆西看纪年半晌，抹把眼睛，倔强地抿起唇，什都没说，趴到深坑边缘，朝下方伸出手。
纪年轻飘飘地瞄眼那只手，像是不感兴趣，他又蜷蜷身体，抱着帽子继续睡觉。
陆西憋不住，朝着下方道：“纪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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