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想到纪年缠住纱布手腕,眼眶里蓄起沉甸甸泪水。
纪年曾向他道歉:“如果让你感觉到在撒谎,很抱歉,不想骗你,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可以理解吗?”
还说:“月亮总有暗面……在光找不到地方……丑陋,严酷,阴冷,并非表面那完美,无法示人,也不愿示人……”
陆西终于明白纪年为什要撒谎,因为怕他看到所谓暗面。
——“你讨厌现在吗?”
陆西打字时,手有些颤抖。
他特别怕种可能性——纪年手机虽然是通,但人已经不在。
陈姨挂跟纪柏纶通话。
她专心开会儿车后,看着前方,对陆西徐徐道:“纪年母亲,也就是李姝亚,有家族性精神病史,同样患有躁郁症,在纪年十岁那年投海z.sha……”
“纪年天生躁郁症,小时候还不明显,但李姝亚死后,他因为缺少关注,变得越来越严重,在初三时候……已经到不得不被关在家里程度,不然他会乱跑,还会尝试z.sha……”
陆西发现,电脑能打通,但始终没人接听。
他没办法,只好转为发微信,试图跟纪年联系上。
纪年消失近八小时,杳无音讯,无疑是置所有关心他人于热锅之上。
陆西连发去几条信息:
“在哪?”
也是这踉跄步,脚踏在草地上。
“不对。”陆西掀眸看向前方,转念间改变主意,道,“是墓地。”
“不在墓地。”陈姨笃定地说,“晚上时候已经派人去找过。”
陆西看向陈姨,忽然也有些不确定。
但他想想,还是坚持道:“送去墓地。”
——“早知道……还好以前没叫你看出来。”
陆西觉得纪年蠢得可以,他怎可能讨厌纪年?
无论纪
陈姨吸吸鼻子,继续道:“那孩子从小直活得很累,也很孤单,所以你出现时候,真很为他开心。”
陆西看向车窗外,手肘撑着窗沿,咬着手指,眼尾泛起潮红。
他突然想清楚很多事,比如纪年为什每个月都会消失几天,再次回来时,总是伤痕累累。
“他没有去省队集训吧。”陆西道。
陈姨点点头,说:“纪年在初三时候,就进行不下去任何赛事,退出跆拳道队,他抑郁发作期固定在每月二十几号,那段时间他都在家里。”
“如果看到,回个消息。”
“真要z.sha?”
“别搞笑……你有什资格z.sha?”
“不许伤害自己!”
“回电话。”
陈姨拉开车门,望陆西会儿,接着,点点头,妥协般地叹气道:“走吧,相信你判断。”
***
开车时候,陈姨打电话给纪柏纶,提醒他派人去海边寻找,自己则要先带陆西去趟墓园。
陆西浑身湿透,但车上开空调,不至于挨冻。
他把湿l漉l漉头发往后抚把,拿出手机就给纪年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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