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帽子遮住半张脸，唐止伸手在脸上抹
抹，声音有些闷：“如果
什
都没有，生活要怎继续。”
挑挑
边眉梢，薄晔道：“为什这问？”
问这种问题，不像少年
风格。
摇摇头，唐止道：“没什，对这种假设很好奇。”
“该怎继续就怎继续，生活本来就是每个人努力创造出来，没有就没有呗，又不是不能再创造，再说……”薄晔轻轻笑，道：“就算你手中空无物，你还有可以紧紧相牵。”[1]
“没。”
打完人就走。
又抽张纸巾，薄晔补充：“两人去蹦迪。”
“…………”
“这两天要应付爸妈，可能没时间见面，介意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唐止掏出来看，来电显示是正在念着人，犹豫两秒后，他清清嗓子，接起电话。
“宝贝，在哪？”
“在……在家。”他低着头，用脚尖拨拨地上小石子，不太熟练地撒着谎，“你怎？”
男人声音不太对，像是感冒鼻塞时染上鼻音。
酒店套房内，薄晔仰面躺在摇椅上，边拿餐巾纸按按鼻子下方，纸巾上立即晕开朵血红。
响声，硬币向上翻滚着弹到半空中，在路灯下反射出微弱光芒。如同慢动作放映，少年眼睛眨不眨地看着硬币上不断交错花面和字面，硬币边缘晃出白铜色虚影。
硬币落下，伸手，按在手背上。
紧张地深吸口气，唐止慢慢掀开手心——
花面。
回家。
手机另边，唐止拼命点头，声音变得
听男人这说，唐止松口气，正好，他这两天也会很忙：“没关系，反正以后多是机会见面，你招待好叔叔阿姨。”
“宝贝真乖。”薄晔欣慰笑，“等把他们送走后，再好好补偿你。”
前方路灯下，雪花围绕着光束缓慢旋转，如同水晶球里飘絮。
“薄晔。”唐止突然道：“如果什都没有，没有金钱，没有背景，没有资源……你还会爱吗？”
“什意思？不信任吗？”将纸巾投入垃圾桶，薄晔从摇椅上坐起身，觉得好笑：“除贪图你美色，扪心自问，还图过你什？”
“没事，爸妈来日本。”他道：“那两人……不知道为什，就突然很,bao躁。”
逮到人就打，完全不给理由。
唐止：“你爸妈来日本做什？”
薄晔：“来看。”
唐止：“他们在你身边？”
“什嘛！”少年突然从岩石上跳下来，看着硬币脸,bao躁，“点都不准！”
说完，抓起硬币向远处扔出去。
白铜色没入黑暗，没有回声。
唐止扯正短款红格子呢外套，鼓鼓边脸颊，重新向前走去。
“薄晔那有钱，用完就找他要。”踢着脚下石子，他摇摇晃晃地下坡，边自言自语道：“他才不会让过得太辛苦，以后就是薄……薄太太，家里特别有钱，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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