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这个消息,文及甫差点懵掉,等清醒过来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韩冈啊韩冈,你没想到你选这个盟友如此愚蠢。”
“三十怎办?”
“他选路,结果只能由他承担。”
文煌仪还想说话,看到文及甫脸色,把话吞下去。文煌伦做事,他也知道点。要保文家安泰,文煌伦真是无可挽回。
目送文煌仪脚步蹒跚离开,文及甫视线,又越过湖面,落向对岸楼阁上去。
子侄辈顾念兄弟之情这是好事,他文及甫何尝没有。可他们都要把全家性命拿去给人陪葬,这让文及甫如何顾念亲情。
文及甫管家有二十年,家里但凡有个什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二。更别说自家父亲文彦博身边发生切。
文煌仪和他身边帮人,在做什,想做什,文及甫都如指掌。
到底能做什,文煌伦他们没有自知之明,而文及甫却早就给他们划下界限。
“三十哥蛊惑阿爷,就想着为赵氏尽忠。举族上下几百口人,倒是不顾。”
文及甫摇摇头。
隔着宽阔湖面,文及甫望着对岸水阁。
文府东园,本为药圃。后为文彦博买下,改造成洛阳、水面最大园林。
雾气蒸腾而上,数百亩湖面烟波浩渺,衬得对岸渊映、瀍水二堂宛如立于仙境。
白天时候,文彦博总喜欢在两间楼阁中度过。
方才与文煌伦说要出门去文煌仪,此刻却悄然来到文及甫身后,声不吭地站着。
文及甫暗自轻叹,“可惜啊。”
看不到文煌伦成功可能性。就算是拿全家人命去换,文煌伦都没有成功机会。
文及甫还留着文煌伦,只是为文家得到更多好处。
“来人,备车!”转过身,叫来下人。
就在文煌仪过来之前,文及甫刚刚收到个来自京城消息——太子病危,疑为人下毒。
文彦博哪里是受到蛊惑,只是越老越固执,与文煌伦拍即合罢。
文彦博前两年都说要静以待变,近年来反倒开始要匡扶宋室,只亲近合他心意文煌伦、智严,还有包永年等人。家里人去劝,反倒被骂不孝。
九十多岁人瑞,活着已经千中无,可以认得人更是难得,都不指望他还能思维清晰。可文彦博真不算老糊涂。文及甫曾让儿子装成赵氏忠臣去附和,却被眼识破,赶回来。
不过文彦博早已不管事,管二十年家文及甫,只要不想让文煌伦见祖父,只是句话事。甚至开祠堂,召集族人,把要害文家九族尽灭文煌伦处置,也不会费多少口舌。
“廿,你先回去吧。这回章惇给好处不少,去好好选选,这些年也苦你们。”
文及甫没回头,“三十和智严还在瀍水堂?”
文煌仪点点头,“还在。”
“方才与三十见面,怎说?”
文煌仪把他与堂兄弟对话说遍。
文及甫安静地听着,最终声叹息,“不肯回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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