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温言说,“洛阳天下之中,沟通东西南北,位置关键。偏偏又是最乱地方,连吕嘉问也栽在这里。你执掌西京,肯定困难不少,所以有什要求只管说,正好和章子厚都在,说出来立刻就给你安排。”
韩冈已不是宰相,偏偏还在说宰相话,但无论是韩冈还是游师雄,都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不过游师雄也没有太多要求,他是挂着枢密使衔来此任职,京西路上八九万兵马掌握在手中,绝大多数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只要个人。”
“谁?”
“展雄飞。”
赶来渑池,拜见韩冈。
游师雄正与韩冈说着京城里现状,“章相公走,京城里风色就变。朝堂上不说,市井里也到处是谣言。警察总局前天倾巢而出,在城里抓堆人,全都是在酒馆茶楼里扯淡,在总局门口排站笼里示众。”
韩冈笑道,“大鱼不抓,只拿小鱼小虾出气。真是长本事。”
“相公。”游师雄神色严肃地问,“真不担心京城里出事?”
“要求向不高。宣德门内不出事就行。章子厚这回出来,也是做好在京师杀个几千人准备。就不知道有没有人敢跳出来?”
“他啊,”韩冈满意地笑笑,游师雄是抓在点子上,“没问题。让他跟景叔你起上任。”
河南府警察体系直没有真正建立。仅仅是把原来西京军巡改个名号。没有把府衙弓手,土兵给归并进来,甚至连最基本整编都没有。
而说起管理警察系统经验,没有人能比得上展熊飞。曾经东京警察总局提举,因为京师里刺杀案被章惇趁机弄下来,现在在刑部司担个闲职。把早年军巡体系改造成现在警察系统,并顺利地运行下来,展雄飞有着足够经验和能力。
韩冈又道,“封丘、中牟万五兵马又不是摆设,眼睛不瞎,还是看得到他们。眼睛瞎,死也怪不得别人。”
韩冈语气淡漠,游师雄皱皱眉,“可那毕竟是京城。”
“景叔。如今工厂遍地,种植园也开遍海外,天下亿万百姓要温饱越来越容易。这是好事。但新生产业冲击几百万人生计,对他们来说,又是坏事。矛盾日积月累,总有爆炸时候。何况还有天子和士大夫权柄之争,这更是最好导火索。问题不只是在京师,更是在天下。”
“要死多少人。”游师雄低声地说。
“能被控制爆炸可用做对敌枪炮,不能被控制爆炸,就伤人伤己。”如果是敌人,韩冈不介意多死点,“而且,让景叔你来西京,就是不想多死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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