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钲则凑近点,“小侄意思是……”
……
“两家联手发行金票?”章惇闻言,似笑非笑看着兄弟,“你出门前,信誓旦旦,要从关西人那里好好敲出笔钱来,这晚上回来,怎就变成两家联手起赚钱?”
章恺脸上
只听韩钲又道,“温饱、温饱。穿得暖,吃得饱,老百姓啊,才有希望,愿意花钱。口粮、衣料上赚得少,但其他方面却还是赚得多。有闲钱,难道不会想着给家里孩子买几块糖果,给浑家买把檀香木梳子,或是支带珍珠簪子?”
章恺盯韩钲阵,“小乙,说些实在吧。”
韩钲也知道这种话说服不章恺这等明白人,“好吧。其实十叔说钱这东西。不定要靠买卖来赚。”
“打劫?”
“十叔说笑。小侄意思是借贷取息。或者干脆自己铸钱。”
“十叔。”韩钲无奈地把头摇来摇去,就像街头小贩遇上来收保护费地痞,“你要这些,不是做生意,你这是打劫呀。”
韩钲表情上面,章恺瞥眼看过去,活脱脱又个冯四,“小乙,你真该到北州瓦子里演参军戏去。怎这般可乐呢?”他呵呵两声,丝笑意都欠奉。
韩钲也没笑,“十叔,小侄还是直说吧。”
“瞧小乙你说。们说话,什时候不是坦诚直接呢?”
说实话,韩钲对章恺看法,与章恺对韩钲看法其实差不多。不过,韩钲并不介意章恺讽刺,这证明他正在占据优势。
“铸钱,好啊。”章恺就笑,“你们能拿出多少铜来。”
韩钲赔笑道,“十叔,你这是埋汰呢。谁不知道你们在麻逸发现大铜矿。”
章恺冷笑,“没铜还说什。空手套白狼?”
“平安号和万顺号两家金票是在做什用?十叔你肯定知道。”
章恺眯起眼睛,向后靠在椅子上,“你们打算做什?”
“小侄知道十叔你心里不痛快。只是在粮食上,福建商会每年就少赚不少钱,但七叔可是宰相啊。田僖子在齐,小斗进、大斗出,乃有‘齐民归之如流水’。你看看,秉政要得人心,本来就不能钻在钱眼里。只要得人心,齐国不就成田家?”
他说话向坦白,不然也不会气到章恺。章恺更无好脸色,“天下还能归章家?!”
“也不会归韩家啊。天下是天下人天下,不是家姓之天下。”韩钲敏锐地反驳道,“既然天下都占份,自然有相应责任。家严还不是宰相呢,棉布价格还不是年年往下跌,少赚多少钱,为什呀?也是责任啊。”
冠冕堂皇话把章恺恶心得够呛,看着韩钲满脸坦诚真挚。心想韩家这几个小子,真没有哪个是省油灯。
老二继承韩冈胆量和军略,在军中已经有不小声望,日后支撑韩家门楣就是他。韩家老大原本不显山不露水,安居乡里不与嫡子相争,现在看来是继承韩冈厚脸皮,满口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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