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看到王珪和他门下走狗们苦脸心情能畅快些,但这次败阵,不知多少将士战死或重伤,怎也幸灾乐祸不起来。却只想回去睡上觉,将烦心事都忘掉。
看到韩冈当真就要回去睡觉,童贯眼神由焦急转为惊愕,大惊失色地在韩冈身后尖叫道:“龙图!是天子有召!”
韩冈回过身,宁宁定定地问道:“可是天子不豫?”
童贯摇头,虽然天子没吩咐他说明原委,但提前泄露给韩冈是没问题:“不是,是……”
“难道是太皇太后有恙?”韩冈又问,打断童贯回答。
周南和素心也跟着起上前,神色惶然。
仆婢们也是人心惶惶,不知出何等大事,让天子夜里派人来府中。
韩冈暗叹声,难怪说伴君如伴虎。自家性命操纵于人之后,夜里来传句话,就让人寝食不安。
“小事而已,不要乱,切如常。”韩冈放声说道。
他倒是老神在在,到底什缘故,韩冈心中也有底,多半是败。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败。究竟粮草不济,还是别原因,希望不要是契丹人插足进来。不过自己猜测对与不对,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韩冈恍恍惚惚地从睡梦中被吵醒,却仍闭着眼睛不想动。
就那点工钱,哪有半夜扰人清静道理。将怀中娇柔温软身子搂紧,韩冈换个姿势继续睡。
但门外声音更急,“龙图,龙图,童供奉已经到正厅,有天子口谕!”
“三哥哥,”今夜陪着韩冈云娘已经惊醒过来,挣开搂着自己手臂,撑起身子:“会是什事!?”
韩冈打个哈欠,稍稍清醒点,冷哼声:“半夜鸡叫从来都不会有好事!”
“不是,是……”
“是辽人打到大名府?!”
“不是,是……”
稍稍安抚下家人,韩冈跨步走进正厅之中。
“龙图!龙图!”童贯正在厅中急得团团转,见到韩冈后就急匆匆地说道,“天子有召,命龙图速速入宫议事。”
韩冈看童贯眼,句话都没多问,回过身,就在童贯注视下转身向后去,“供奉回去后禀明天子,说臣韩冈睡,有事明天再说。”
究竟发生什事,看这位在崇政殿里听候使唤宦官表情就知道。
果然还是败。尽管如所料,但韩冈心中却没有半分得意。
云娘这下心中更乱,“三哥哥,怎办?”
听着云娘声音中颤抖都带上哭腔,韩冈笑着拍拍怀中娇躯:“别自己吓自己,真要有什事牵累到,就不是童贯来。”他坐起身,“来,帮换衣服。”
云娘听,忙披件外袍就下床帮韩冈换上公服,偷眼看着韩冈神色,副担惊受怕样子。
韩冈让云娘服侍着穿衣服,从房中走出来,这时候家中灯全都亮,王旖、周南和素心也都给闹醒,自房中出来。
见韩冈,王旖急忙上前,抓着韩冈衣襟:“官人,夜里中使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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