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定罪,会不会觉得很解气?”韩冈问道。
周南不高兴,用力捶韩冈下:“奴奴哪有那小心眼。吃点苦头就好,哪还有恨到要人死道理。”
韩冈揉揉被捶肩膀:“这大案子,不会很快审结,总得有个年半载。就算断死罪,也要等秋决才是。何况本来也不是什大事,只是讪谤朝政。天子就算想杀鸡儆猴,夺官编管也能达到目……”他想下,“照为夫想来,如果西夏顺利地打下来,天子心情好,多半就会放苏子瞻。”
“如果赢不呢?官人你不是说这仗输面居多吗?”
韩冈咂下嘴,“……那就得尽量不让他做田丰。”
过阵,周南突然问道:“官人。这仗当真是输定吗?”
“在横山役后,西夏国势如江河倾颓,而大宋则是蒸蒸日上。如果步步为营,西夏必灭。就像这次,如果只动用鄜延、环庆和河东三路,以银夏之地为目标,西夏必败无疑——夏天瀚海可比横山难走多。但现在官军直奔灵州城下,千里地走下来,早就是师老兵疲,而西贼则是以逸待劳,反而变成官军拖不起。”
“不是有官人霹雳砲吗?”
韩冈摇摇头:“霹雳砲名气那大。党项人能烧光所有粮食,会蠢到在灵州附近留下制造霹雳砲材料?”他苦笑着,“灵州是坚城。还在太宗皇帝时候,就整修过次,那时候灵州还在官军手中。等到灵州落到党项人手里后,也没有停止对灵州城防修护。没有足够攻城器具,想要攻下灵州,是痴心妄想。”
“今天太常礼院知院家李夫人来拜访姐姐,就在说官军赢定,也不知是谁说给她听,姐姐也不好回她。”周南对军事也不是太懂,但至少是知道韩冈反对这次西征方略。
……
罗兀城在战前乃是守御边境寨堡,因为西夏人几年来直都很老实,算是很清静地方。当年守将王舜臣,每次回绥德,都说守在罗兀城能淡出鸟来。
可如今罗兀城,城门处车水马龙。辆辆车、队队人马从几个门中进进出出。时不时地在城门口就有起或大或小骚动。要是车辆
“战场上没有说必胜必败,为夫是觉得官军输面居多,但并不代表官军必败,赢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韩冈看周南眼,讶异道,“想不到你们妇道人家,也议论这些事。”
周南立刻道:“们可不会议论。是姐姐手帕交!”
正房和妾室之间地位还是有差别。在家里,韩冈四位妻妾性格都不错,挺和睦。但外面夫人们来访,对周南、素心和云娘理都不会理。
“那你们平常议论什?”
“要忙着家事,还有哥儿姐儿功课要操心,也就说说闲话……”周南道:“今天还听素心说王家六夫人昨天来找姐姐,又是为苏子瞻——她向是爱苏子瞻好词——关在御史台狱这久都不放,是不是真要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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