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吏眼睛都望向祖无颇,祖无颇无奈,出列道:“知州近日因病告假。”
“还请去催催!”台卒吩咐道,“抬也得抬来!”
祖无颇抬眼去看皇甫僎。京城来御史连个正眼都不给,丝毫不加理会。
可衙门正门外,这时候却又传来阵喧哗。门前司阍衙前随即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京里派御史来,说是苏直史犯事,要从中门进来。”
“中门?!”祖无颇脸色大变。
州衙大门有三扇,从来都是只开边门供人行走,就是知州、通判,平常也是走边门。正中主门,也只有新知州上任,还有元旦祭礼、立春鞭牛等仪式才会打开。当然,朝中来人身负如宣旨这样重大使命时,也会要求大开中门。
如果没方才苏轼慌慌张张样子,说不定祖无颇还能以为是苏轼得圣眷,将要被大用。但现在看来,肯定是噩耗。
心知来人多半身负皇命,祖无颇不敢耽搁,连忙派人去大开中门,将来使迎进州衙。
湖州通判铁青着脸站在院中,他没想到苏轼会如此无礼。
祖家也是书香门第,代代有进士。祖无颇族兄祖无择可算是当世名臣,资历极老,仁宗时都做到权知开封府。只是运气不甚佳,由于当年与王安石同做知制诰时留下龃龉,十年来别人官越做越大,祖无择官则是越做越小。但祖无颇依然不是苏轼可以无礼对象。
祖无颇幕僚这时走过来,附耳低声道,“肯定是出大事,否则苏子瞻必不致如此失态。”
“失态……”
祖无颇念着这两个字,神色也缓下来。若真是苏家里面出什大事,苏轼方才失礼也算不得什。人这世,都会有这个时候。看向内院屏门时候,眼神中也多几分同情之色。
来使身穿朝服,手持笏板,立于庭中。双目阴寒,左右顾盼。他身边有两名伴当护持,都是白衣青巾,腰悬铁牌,只要对京中官场稍有解,便知他们出身,正是*员中人人闻之生畏御史台——是御史台台卒!
听到消息,州衙中大小官吏,除苏轼之外,全都出来,领头祖无颇战战兢兢,虽知今天事多半跟自己无关,但看见乌台中人,心中还是免不发慌。
只听名台卒厉声喝问:“监察御史里行、太常博士皇甫僎在此,知州苏轼何在?!”
内院没有动静。
再问,还是没动静。
“保赤局事,既然苏直史已经交予无颇全权处置,那就立刻转发漕司公函去县中,想必不会有哪县会在此事上拖延。”
幕僚点头应下,随即便笑道:“肯定不会有人敢拖延,此事拖上天,治下百姓都能把他吃掉。说不定,还不待催促,就派人上来。”
祖无颇叹口气:“要是夏秋上缴税赋时,他们能半痛快就好。”
幕僚摇着头:“善财难舍啊……”
宾主二人说着闲话,就准备回通判理事倅厅去。还有堆公事等着要办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