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旖笑着点头。又看韩冈在卧室中拿着本书,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不在书房里面看书?”
“问问你儿子吧。”韩冈无可奈何地摇头,“放鞭炮时候,二哥儿不知怎弄,发冲天响就飞到书房里,开始都没在意,过阵就见烟。”
王旖惊跳,“走水?!”
“是走水。”韩冈状似无奈地叹气,“就烧半幅帐子,但几盆水泼过去,书房里书全都毁,南娘和云娘正带着人在西厢里烤书呢。”
王旖愤怒起来,“都是你,昨天说什放鞭炮!今天只是书房被水泼,明天烧房子怎办?哥儿姐儿心玩野,以后不小心伤到自己怎办!?”
大约是黄昏时候,王旖从宫中回来。
比起正常拜谒,回来得要迟些,韩冈从书本中抬起头,问道:“今天好像是又迟,是皇后还是朱贤妃。”
王旖卸妆,换身家常便服出来。她在韩冈身边坐下,自己揉着脖子,“是朱贤妃,还以为会被留到宫门快落锁时候呢。”
“怎?”韩冈问着,顺便将手伸过去,想要帮忙按摩。
王旖痛叫声,将韩冈手下拍开,“官人你手太重,骨头都给你捏碎!”狠狠地瞪韩冈眼,又叹道,“真不想去宫里,每次戴花钗冠都觉得重,得让魏娘子好好捏捏。”
“是为夫错,所以老天将书房给毁,这可是重罚啊。”
韩冈唉声叹气,王旖却气得牙痒痒。狠狠地又剜韩冈两眼,问道:“二哥儿他们呢?!”
“罚他们三个去抄书,吃饭前得将三字经给抄遍下来。字还得端正,否则就喝水过夜。”韩冈抬眼看着又有些担心起来妻子,笑道,“饿上顿没关系,为夫当年在子厚先生门下,天顿都熬
王旖虽是这说,却没有叫自己梳头娘子进来——负责梳头婢女,并不是仅仅负责梳些时兴发式,更多为主母衣着打扮作参谋,有还各有绝活,王旖身边却是会按摩捏骨——夫妻两个正议论着宫里面事,不便在下人面前说。
“方才谒见过两宫和皇后之后,就被朱贤妃拉去说通闲话,本来心想这下得拖到天黑,可没多久,福宁宫那里就派人来,跟朱贤妃不知说两句什后,就打发奴家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子那里招朱贤妃。”
韩冈啧下嘴,“还真是麻烦,每次进宫都要被拉着说话。”
“这还要多谢官人呐!要不然就能像娘样,进去就出来。”王旖冲韩冈抱怨地哼声,又揉起脚:“宫里面娘子,点都不知道体恤人。又是带着花钗冠,又是穿着朝衣,还从宫门开始,就绕着后宫走好圈。三个殿都跑过遍,累得脚都疼。”
“弄点热水来泡泡脚,平常可不会走这远路。”韩冈说着提声叫人进来,吩咐去准备热水,“泡过脚就去吃饭,素心指挥着厨房,今天可是准备不少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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