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叹起气来:“都跟皮猴子样,几个哥儿倒也罢,金娘再这样下去怎得!”
“官人都常说,小孩儿跑跑跳跳是好事。病恹恹才头疼呢。”严素心朝东侧栋小楼努努嘴,“姐姐前两天去宫中随班探问太皇太后病情,之后就被朱贤妃给拉着问好通育儿经。均国公就是种痘,还是样让人担心。”
后花园中唯座小楼里,孩子们欢叫传进来。
小楼原名小琼楼,不过韩冈感觉着恶俗,连同被起名做听雨阁池畔水阁匾额,被韩冈起丢进后院角落里,置放杂物房间。两栋建筑,韩冈却连新名字也懒得起,干脆就空在那里。
府中正屋正在重修中,后花园小楼就成韩冈暂时落脚地,书房也移到此处。
腊月三十这天,空气中到处都是股浓浓硫磺味。
鞭炮声响彻云霄,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天比天更为响亮。到除夕,更是不绝于耳,自清晨直响到午后。
韩府后花园中,韩冈三个大点儿女踏着雪,在地上乱跑。前日刚刚结束场,bao雪,厚厚地积有尺深。前面院落都已经清干净,只是后花园却没有让人去清理。
几个小孩子又叫又笑地乱跑气,互相砸着雪球,园中积雪被踩得片碎玉乱琼。
而三个小点,也已经能下地走路,跌跌撞撞地在雪地里爬几步走几步,周围圈乳母、丫鬟围着,拍着手引着他们走。
听到窗外笑声,韩冈也在欣慰地笑着,说着和严素心样话:“有精神是好事,病恹恹可就糟。”
“官人,今年收支还听不听!”坐在韩冈对面,王旖心浮气躁起来。
自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吃穿用度等日常开销全是王旖领着周南她们三人在管。年终是关账时候,虽然韩冈没有要求,但王旖总是会将年家计收支,拿着账本笔笔地向韩冈说上番。
可韩冈很不耐烦听这些。边翻阅着沈括刚刚送来部笔记——这是受韩冈影响而出现新书——边喝着温过甜米酒,躺在白木靠椅上,很是闲适。懒洋洋得几乎要打哈欠:“你看着就是,也不是什大数目。”
进入腊月之后,王旖身上
周南抱着小手炉坐在凉亭中,亭内点着两个火炉,石凳上铺着羊皮垫,倒是不见点寒气。猩红斗篷紧紧裹着身子,在领口上镶圈厚厚上等狐皮,毛茸茸狐裘掩着变得稍稍圆润面颊,笑看着孩子们在雪地中玩闹。
“小心点。”韩云娘吩咐着服侍使女婆子,“把哥儿姐儿都盯好,别让他们往雪地里扑。指不定雪下面是什。”
个个都恭声应诺。
周南捂着嘴笑道:“云娘也大,就是两年前还是会起闹呢。”
严素心已经做今天除夕宴准备,陪着周南坐在亭中,说道:“等玩过后要让他们好好洗个热水澡,喝点驱寒热汤,把寒气给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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