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子今日抵京,故而待司中事务处理完毕之后,臣便告假。不意陛下于此时传召,臣有过,请陛下责罚。”
对于迟到和请假原因,韩冈点都不隐瞒,把信用消耗在小事上是最蠢。
“哦,是吗?”赵顼嘴角抽搐下,没说什。
总不可能用这等小错惩罚重臣,尤其是现在离不韩冈情况下,借题发挥也不可能,最多罚铜而已。对于普通*员,同时代表着磨勘期限延长罚铜,代表着他们可能要在升迁上多耽搁三年。可韩冈本官,都升到非宰执官能坐上最高级谏议大夫,磨勘对他已经完全失去意义。
“辽主驾崩之事,韩卿应该听说吧?”赵顼问得也很干脆。他臣子们接旨之后,不可能不会向传诏中使私下里询问,相信韩冈不会例外。
辽主驾崩!”
接旨之后,韩冈吩咐家人几句,就上马往宫中去。但听到消息还是震得他心中阵阵惊涛骇浪,推演着天下大局将会产生变化。在路上也没有快马加鞭,任凭坐骑小碎步走着。
“龙图,快点。”小黄门急得恨不得给韩冈马两鞭子。他抬头看着天色,日头西垂,都已经近黄昏。
“不,慢点才好。”韩冈慢悠悠地说道,手上提着马缰,稳如泰山般。
小黄门惊疑不定,脸色忽青忽白。但看见韩冈平和淡定表情,在宫廷中受到教育让他立刻就醒悟过来:“呃……小人明白,是不能快,是不能快,惹起谣言就糟。”说着就主动将马缓下来。
韩冈点头:“仅是知其驾崩。”
“不知韩卿如何看此事?”赵顼追问。
“辽主正值壮年,又常年游猎。中国使辽正旦使、生辰使常年不绝,亦不见有人回报其疾病缠身,身体当是康健。忽闻其,bao毙,实在是难以置信。不知是因为何故?”
对于耶律洪基死,说起来韩冈也是吃惊不小,意外性不说,其所带来结果就是先前战略规划,也必须重新进行修订。在进入崇政殿之前,韩冈已经想明白。
赵顼回答自是
韩冈微微笑,“黄门明白就好。”
心中还是嗤笑多。又不是仁宗时,西北连番大败,河北边境又有契丹虎视眈眈,京城中人心惶惶,夕三惊。那个时候,就是有紧急军情,宰辅们也必须在路上慢慢走。甚至直接将天子夜中传召圣谕给挡回去,等到第二天上朝后再议论。
但眼下情况可不样,到明天,辽国国主驾崩消息就能传遍京城,宰辅重臣急入宫,自不会有人会担惊受怕。韩冈现在走得慢只是为自己。慌慌张张、毛毛躁躁,可不是以两府为目标重臣该有行事作风,而且正好多点时间想想。
当韩冈抵达崇政殿时候,时间已经很迟,瞧殿中宰执们被赐座,赐茶,可见他们之前已经费不少口水和力气。
看到韩冈耽搁近个多时辰才到,赵顼很是不快地问着,“韩卿今日非休沐,怎不在群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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