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天子确是明君。所以三天前走到洛阳,听说三哥就任同群牧使,小弟当时就放心。当时传信回去,总不能让姨父姨母没办法安心过年。”冯从义笑说着,看见端茶上来是五大三粗汉子,问道,“嫂嫂和钟哥儿、钲哥儿他们还没有回来?”
韩冈道:“还要过几天才能到。你家霖哥和大姐儿呢,还好吗?”
“都好,能跑能跳。三哥你弟妹如今又怀上,再过半年就要生产……如今有牛痘,也不用担心痘疮。”冯从义望望窗外,凑近低声道:“三哥你既然身怀奇术,怎不早点说出来。熙河路牛不缺,人不缺,要是早点吩咐人去找,说不定早就找到,不定还能找出个马痘来。”
“哪有那容易。”韩冈摇着头,“还说在熙河路找牛痘,马痘!根本都别指望,不是南方哪有那多疾疫?人痘又太损阴德,说不定祸延子孙,怎敢用?要不是愚兄在广西到最后凑巧才发现牛痘,永远都不会提起人痘事。找到牛痘后,愚兄也是先在京西试验过后才敢公诸于世。没个验证,贸贸然谁敢拿自己儿女性命当赌注?更不敢乱说啊。”
韩冈感叹发自肺腑,牛痘哪里是想找就能找到,可当真是快要绝望到准备拿交趾人制作人痘疫苗时候,才碰巧在邕州横山寨发现,“要不然早就拿出来,钟哥儿他们也是才种上痘没几天。”
磨勘,杀人放火敢做,想要他们就此放弃,绝对是不可能。就是不知他们最终会唆动谁来上书。
韩冈叹口气。王安石在台上时候,还尽量想着要“民不加赋,而国用自足”,现在上来这批,只顾着抢钱抢粮挣政绩。
作为同群牧使,有关马政事,必然会受到征询。对于户马法,韩冈不可能点头同意,肯定是要反对,就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能不能挡得住。
就手拿过来张白纸,韩冈将几处军马来源依次写在纸上。保马法,青唐羌,大理,沙苑监,州屿,个个都列出来。看来看去,各有各缺点,都是难当大用。
韩冈提着笔,皱着眉头,看着白纸黑字,盘算好阵,忽然就听见书房外有人在喊:“龙图!龙图!冯家四老爷来啦。”
韩冈番解释,是为
韩冈猛回神,从书房中走出来。就看见冯从义站在自己面前。满面风尘,身上斗篷都是灰蒙蒙。
韩冈瞪大眼睛,惊讶道:“义哥,你怎来?在京西收到你信,不是说是过清明再上京吗?是爹娘出事?!”
冯从义正想行礼,却被个劲追问韩冈劈手抓住,忙道:“三哥放心,不是姨父姨母事。小弟是在陇西听说三哥你献上种痘术,又听说七皇子因痘疮病夭,就立刻动身来京城。”
“哦,原来是这样啊。”韩冈神色缓下来,“让义哥你担心,不过愚兄没事。天子是明君啊,怎会责怪愚兄?”
韩冈微微笑,与冯从义进书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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