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王安石时候,切压力都由王安石这根顶梁柱承担,他们只要做好自己摊事就够,不用担负起多少抵御外敌任务。当王安石离去后,遮风挡雨参天大树不再有,推行新法切压力和后果都要自己担负,吕惠卿就明显地压不住阵脚。
人总是高估自己作用,而忽视他人功绩。在吕惠卿开始推行手实法之前,有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担负得起王安石角色?有没有考虑过,王安石能将新法坚持到底,到底消耗多少政治资本?韩冈估计他多半是没有,不然也不会兴冲冲地推行手实法。
如果吕惠卿能放弃自己那份雄心壮志,做到萧规曹随,维护王安石留下法度,最多也只是稍作休整,那在便民贷、免役法、市易法阻力都给铲除现在,他会做得十分轻松愉快,升任宰相也是指日可待。
可惜是吕惠卿心气太高。也许是他想证明自己能力,但选择手段完完全全错。眼下手实法旦失败,作为主持者吕惠卿。在政事堂中,也坐不多久。
韩冈暗叹,这个聪明绝顶人物,只因身在局中,就变得叶障目,不见泰山。
行有阵子。”韩冈低声说着。
章惇转头过来,微带讽刺地笑说着:“玉昆你之前是京西都转运使吧?”
“之前在京西,心思直放在襄汉漕运和种痘法上,这些事全都丢给下面人去管,也没得去多问。”
章惇摇摇头:“吕吉甫情况不太妙……玉昆你在京西,不理手实法之事,应当也不只是忙得没有时间吧?”
韩冈也不瞒章惇:“免役法、便民贷、市易法,对富户已经是刮层又层。不是不能刮,而是太招人恨,家岳镇得住,可吕吉甫他压不住阵脚啊。前面几条法度已经将富户浮财刮得大半下来,该见好就收,省得人家拼命。可吕吉甫倒好,现在还要将人命根子都要剐下来,能不狗急跳墙吗?”
眼下对手反扑
手实法是让百姓自己申报家产,以确定户等和税负,基本上是针对富户。先不说自住房屋和非租佃取息自耕田只折算成实际价值五分之,就是吕惠卿为防止财产申报不实,张榜鼓励告发,告发成功以隐瞒财产三分之来犒赏告发者,也是明明白白盯着富户。
试问有几人会去告四等户、五等户隐瞒财产?告次还不定能拿回两贯奖励。全是盯着等户、二等户来,甚至胆子大,盯着形势户和官户。
这是动摇官绅们根基,将他们变成众矢之。地方上反弹,可想而知。现在反对手实法第条,就是败坏地方风气,儒家重教化,败坏风气罪名吕惠卿压不住;第二就是借助民田买卖频繁,不易计算来做理由。软硬兼施,抵制吕惠卿手实法。
前天在崇政殿上,韩冈就发现吕惠卿太过于沉默,这个他向喜欢统掌大权性子完全不合。
想必他也是感觉到身上越来越重压力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