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多有因人废事，为
种痘之术，韩冈不会被贬斥去远州，多半还能留京。不过天子对韩冈，肯定是会先责问，夺他
官称，再让他戴罪立功……恶天子，两府、两制都不用指望。”
“政事堂那边有消息。”
人匆匆闪进两名御史包厢。
何正臣抬起眼：“是派人去京西体问，还是招韩冈入京？”
“是招韩冈入京，并遣中使去京西体问。”
何正臣和黄廉相视笑，接着同时板起脸，“中使？彻查朝臣不法事，自当出自御史台，岂是阉人可以干预，京西走马承受枉食君禄，不能纠举韩冈，这个账还没找他们算！”
尽快应允韩冈奏疏，早日在京城和天下诸路推行，却因七皇子建国公之事，时间没有人敢于上奏，触天子霉头。反倒是御史台中御史，从中看到机会。
何正臣得意地端着酒杯，与同僚对饮。
他们这些做御史，被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就是用来威慑重臣。能成为监察御史、或是监察御史里行，基本上都是年轻气盛低品京朝官——在官场，四十岁以下都可以归入年轻、新近范围——而御史们弹劾，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打响名声良机。有足够响亮名声，是晋身高位前提条件，大半高官显宦，都是从选作御史开始起家，数年便身登侍制不在少数。
韩冈是个例外。而且他年齿之幼、官位之高，实在是让人嫉恨不已。不过他之前能路飞升，在何正臣看来，主要还是靠得到圣眷，加上点机缘，将分能耐，说成十分。世上有才有能者为数众多，不独韩冈人，为何偏偏他能够例外？——还不是天子看重缘故。
直以来，天子对韩冈看重，让御史们对他无可奈何。别看韩冈去岁从广西回京之后，天子对他冷淡得很，但御史们送上去弹章根本都不批复，全数留中，不让任何人干扰到韩冈在京西工作。
“不过眼下韩冈圣眷已衰，”何正臣冷笑着，“该是彻查他时候。”
“韩冈是奇才，他是靠能力得到天子眷顾。”同为御史黄廉，对韩冈评价比何正臣要高些，“可惜他辜负天子，要不然，
们现在还等不到这个机会。”
都是有子有女人，天子心情也能体会二，要不然也不会这
快就写弹章上去。
“不过天子还是会用他，”黄廉继续说着，“毕竟种痘免疫法还是需要他来主持。”
“使功不如使过。”何正臣提着酒壶给黄廉和自己倒酒，“推广种痘法功劳太大，天子怎可能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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