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居庙堂之上皇帝出宫机会年也没几次,对外信息掌握全都得靠奏章和密报,哪个做臣子会在奏章中老老实实地说真相、只说真相、说全部真相?总会有点偏向、有所取舍。就如包拯包孝肃,也没少说危言耸听话。
但谁敢光明正大地说不可欺君这句话是放屁?
众幕僚依然愁眉苦脸。韩冈自辩确有道理,但个丧子父亲,还有宫中皇后,七皇子母亲刑婉仪,以及过去子女因痘疮而夭折嫔妃,他们在悲恸下,是不会讲道理。
“你们放心,”韩冈却在笑,“天子是明君。”
者,几人选择后者?十年之前,将种痘之术献上去,有没有人相信还是两说——区区个选人,不过是跌打损伤上有点手段罢,谁会信?换作是也不会相信啊——即便是信,又会怎样?给皇子皇女痘苗,肯定要多种上几轮,而且为保险起见,最好还是通过小儿来制作。”
韩冈扫脸色发白众幕僚,笑容冰冷,“这个世上,竖刁易牙也是有,多半会有人愿意拿着自己儿孙来换取富贵。但他们做下事,罪孽也少不份,哪里能忍心。”
有人信三分,但还有人眼中闪着狐疑。
韩冈进步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不知诸位在求学过程中,师长教导是信之无疑,完全不去思考?还是仔细揣摩,将之领会通透,并加以验证?……肯定是后者吧?可要用人命来换人痘之术,又是毫无来由,有几人能坚持验证到最后个轮回?过去也不见先例,与其说是医术,被人说是巫术可能性更大。只要开头,死人,巫蛊之术罪名可就让人想栽就栽,那是要掉脑袋。”
“只要隐去得授人痘,说成是在广西发现免疫牛痘不就行?”
“那与欺世盗名何异?!种痘之术只是改进而已,岂能据之为己功?”韩冈板下脸厉声喝问。
几个幕僚被叱问得面面相觑,哪有这种说法。
他们都不是十几二十岁毛头小子,早看透世情,哪里会相信这种场面话。能坐到韩冈这个位置上,怎会有如此幼稚想法。这可是只用十年就从介布衣杀到龙图阁学士异数。
“再说,为臣者又岂可欺君?”
韩冈义正辞严,堵人无话可说。可从不欺君臣子,不是百个里都出不个,而是百年都不定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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