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泽被苍生,但问题比估计更严重。唉……”收起信,方兴却是摇头叹口气,他在兴奋之后,却陷入忧虑当中,“真想不通龙图究竟是打得什主意。龙图既然有此术在手,为何不及早报与朝廷,就是孙真人传下种痘法,也不是没有变通办法。拖十年才献上去,天子会怎看?要是,要开始就献上去,要干脆就不献,或是献上去后,不要说是十年前得到方子,只说最近在医学上略有所得。怎能将这等会惹怒天子详情和盘托出。”
“龙图不敢掩故人旧德,也不敢谎言欺君,以诚事上,是等之表率。”李诫挠着下巴,“而且龙图仁心爱人,怎会愿意眼睁睁见着有人因自己而死,所以才没有将旧法献上去。”
方兴摇着头:“天子统御万邦,愿意死示忠心数不胜数,哪里找不出人来制熟苗?龙图这件事,可是做得岔。”
“等着看好,到底是真是假,应该很快就能见分晓。”
方兴、李诫都是忙人,也没有太多时间闲聊,分手后,各自去做正事。到黄昏时候,两人才又重新面对面地坐在起吃饭,顺便要总结、商议下今天和明天工作。
两人刚坐下来,带摞籍簿正要说话,方兴从人却敲门进来,“管勾,龙图信。”
“襄州来信?”方兴神色动,立刻摊开手。
随从手上拿着两封信,递给方兴封,另封则伸手,递到李诫面前。
“给?”李诫疑惑着,接过来,落款也是韩冈。
两人将信拆开,飞快地浏览遍。除鼓励和褒奖两人在漕运之事上付出辛劳,剩下说就是有关种痘事项。
疑惑得到解释,谣言得到证实。韩冈整件事来龙去脉都在信上说通,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之前又讨论得激烈,但方兴和李诫真正从韩冈手上得到确认之后,还是惊异不已。
两人看看自己收到信中没有什私密内容,便又互相交换看,两封信内容都差不多,说得几乎都是同样事,韩冈没有厚此薄彼。
李诫心潮起伏,脸上是激动红晕:“连同从叔伯家兄弟姊妹,小弟这辈中,在痘疮下夭折就有四人。如果龙图种痘之术当真能见奇效……”李诫忽然抿紧嘴,眼睛用力眨着。过片刻,放声道:“这是泽被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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