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有这番气度,沈括多有感慨。不过他也热切地期盼着襄汉漕渠能有所成效。毕竟自家长子在韩冈那里,李南公儿子也在韩冈那里。韩冈旦成功,两人都有好处。
而且沈括和李南公还要另外承韩冈人情。光是为两人儿子,韩冈就担很大风险。
李南公儿子还好说,在营造和机械上是难得人才,这次工役也是立大功,句“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就能将所有弹劾挡回去。
但自家长子就不同。自己是亲民官,韩冈是监司官,韩冈这位转运使在监察他沈括同时,却将他儿子收归门下,这是致人话柄。当日情急,无暇细想,草率地答应下来,不说欠下人情越来越大,日后旦给翻起来,两边都少不个罪名,往重里根究,结党之罪都是能栽到头上。
“老爷。”沈括贴身小厮进书房,“韩龙图那边派人送信来。”声音突压低点,“还有大郎信。”
指向也会产生变动。
所以韩冈说藏在地下磁铁,引得天下磁石能定方向,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南北磁极毕竟不是真南北极,所以沈括能观察得出两者之间有偏差。
尽管多有臆测,但毕竟能说得圆。
沈括将信纸折几折,好生地收起来。
磁石指南成因只是很小桩事,但韩冈从中体现出来广博学识,又次让沈括感到惊讶,甚至想不通,他哪里来这番见识。格物致知四个字,可搪塞不所有人。
“哦……快让他进来。”
沈括让人将韩冈派来送信家丁带进来,是惯常往沈府来送信。问韩家上下可否安好,就打发他下去休息,“明天过来,
韩冈说黄河之所以为黄,乃是西北高原水土流失之故,河北海退陆进,这是合乎他经历,沈括也是有着同样观点。但嵌在太行山壁中无数贝壳,证明沧海桑田之说,自家是出使辽国时,才亲眼见证过。而韩冈并没有去过太行山,就已经清二楚,并说此乃百万年、千万年、亿万年逐渐演变而来。哪里来见识?
而且说着也好笑,唐尧也不过出自三千年前。邵雍修皇极经世书,元才不过十二万九千年。韩冈张口就是百万千万亿万,邵康节到他眼前都得避退三舍。
在沈括和韩冈三四天便有次信函中,如同太行山贝壳之类事情说得很多,充分体验韩冈本人学识上渊博。但相对,自从入秋后,沈括在与韩冈书信中,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对襄汉漕运没有之前说得频繁。
韩冈不能算是突然间冷下来,看起来只是像将最后工作全都交托出去,交给方兴和李诫来处置。
说起来就像是种地,犁过田、下种,除草施肥都做,剩下自然就是等着开镰收割。当然,这个比方联系起韩冈出身就显得有点刻毒,更恰当点比喻,是宰执治事手段,只管定下目标、安排人手,具体事务让经手人自行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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