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轨只会在马车压上去时才会坏,旦坏,就会连累到上面车子。”李诫咬咬下嘴唇,“光是损耗在路上纲粮就为数不少。完全损毁十七节,上面纲粮都落地,而已经修好四十节车厢,也有半是倾覆,还死两个人啊!这还只是方城轨道,六十里而已。两头漕渠,还有千里!”
“汴河上纲运损耗是多少?”方兴停住脚,眯起眼神如刀,似是要将李诫真心剖开来看看,“在薛直学任职六路发运司之前,风浪、鼠雀、浸渍之类损耗,基本上都是在成左右,六十万石——正好是们这次运送纲粮数目。等到薛直学上任之后,将民船官船杂合编组,就降到百分之二三。看着虽少,其实也有十多万石。们这里可能比得上?!”
李诫皱着眉,嘴唇动动,欲言又止。看到两人针锋相对样子,两人随从都立刻躲得远远。
方兴看着李诫样子就缓和下来,“当然,襄汉漕运路程只有汴河半,若有个百分之二、百分之三损耗,也是多。从襄阳运来方城这路上,千叮咛万嘱咐,派多少人盯着,还是翻艘船。北面还不知会怎样。现在计较起来,路上损耗比例不会比汴水少
看下车子是否有伤,那边没听说这些天他们出过纰漏。”
拉着李诫从嘈杂厂房里出来,走在月色笼罩下工坊中。
“十天……这十天,运出去纲粮,已经有十九万石——方才愚兄过来时还差点,现在应该到——以这个速度,个月再多上两天,六十万石纲粮就能全数通过方城轨道,”方兴长叹口气,把疲劳都吐出来,只留下自信微笑。“等到这些粮食从山阴港运出去,愚兄这边差事也可以算是交代。”
这些天来,方兴他至少轻十斤以上,腰带和衣服都变得宽松,脸颊也变得比个月前更加瘦长。但在工作顺利、全功在即时候,之前付出也算是有回报。
不过李诫没有感染上方兴信心,韩冈将他破格提拔,先让他作为副手参与道路和渠道修筑,等到他上手之后,就把轨道修筑监理权交给他负责,同时还包括马车工坊以及港口码头监察权。
得到韩冈重用,李诫感念知遇之恩,在差事上下足功夫。不仅将手上大小事务都捉摸个透,甚至为盯着工程进度,两天里面就有天吃住在工地上——另天则是在港镇上或工坊中度过。
他眉头紧锁:“这些天来,发出去车例都是重载。对车辆和路轨损耗,都会在后半段体现出来。”
“车厢不是排队轮换吗。比实际需要多打造两倍三倍车厢,不就是为能保证后半段不出问题。”
“路轨呢?”李诫反问句。“听徐州过来匠人说,方城轨道上路轨,比起矿山里面,损耗还要快。”
“坏就换。”方兴毫不在意地说着,“替换备件都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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