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两根胡萝卜似
手指，比画来比画去，下巴上赘肉直抖着，盯着停在码头边，被人围起来那列有轨马车，两眼直发光，仿佛上面满载着不是纲粮，而是
枚枚闪闪发亮簇新铜钱。
贪婪眼神狠狠盯着有轨马车好阵，转回来，看着为他们解说
半天本地商人，“啊，对，还不知道老兄贵姓。”
“不敢当，免贵姓王，周吴郑王王，做些针头线脑小买卖。敢问兄台贵姓？”
“小姓李，木子李。这位是在下表兄，与老兄同姓。现在是在荆湖贩米，但襄汉漕运既然开，也有打算去京城走走。”胖商人作揖道，“今天可是多承老兄相告，帮大忙。”他看有轨马车方向眼，“看起来还有些时间，小弟做东，找个干净酒家喝上巡，不知老兄可否赏光。”
王商人推脱两句，就点头答应下来：“在下就厚颜叨扰。”
想不到，这样条能比得上汴水运力陆上交通线，对于商业流通能有多大促进。
“其实这次京西各大商号都派人来，都想看看轨道到底能不能成事。”本地商人指指站在前面个胖子——比这边胖商人还要圆上圈，“前面那位是专从蜀中贩药材庆余堂胡掌柜，这两天，他来回坐八趟车。看他现在模样，若是这次当真能在冰封前将六十万石纲粮运抵京城，他们家药材日后只会走这条线。”
胖子眼神深沉：“如果当真成事……恐怕三五年内，轨道和有轨马车，就会遍及天下各路。”
“不知运费是怎
个算法？”老行商问到个关键性问题。
胖子和他同伴都竖起耳朵，静听回答。
李姓胖商人转过来又看向老行商，“不知老丈高姓，可愿同去小酌。”
老行商拱拱手，道：“老头儿姓路，路明。相逢即是有缘，得君相邀，不当推辞。同去，同去！”
本地商人明显是打听过：“听转运司传出来说法，从鄂州或是江陵发往京城货物，连运费带过税总花费，要保证在从扬州发往京城同色货物三分之二以下，尽量让荆湖、蜀中货物，不会比走汴水更贵。”
“当真？！”胖商人和他同伴又是异口同声。
“这还能有假？”本地商人对两人质疑有些不满，“你们看着就是。”
老行商眯起眼睛：“如果税费加起来当真只有汴水三分之二，算上节省下来时间，还有长江上段开销，恐怕荆湖和蜀中商货，日后只会走襄汉线。”
“那不是当然！？”胖商人兴奋搓着手，“蜀中运到京城货物，不论是药材还是绸缎或是花果，运费律比本钱都高。若是能剩下个三分之……不对，从蜀中运出来费用加上，能少五分之。运万贯商货，运费就省两千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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