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萧十三快步走近耶律乙辛身边,手上拿着片纸,“西京道急报,乃西夏朝中事。”他手递出去同时,偷眼打量着耶律乙辛脸色。
耶律乙辛警醒过来,瞬息间恢复正常。接过纸片,匆匆览:“西夏翰林学士景询以赃诛……”抬起头来问道,“景询是谁?”
萧十三回覆道:“景询是宋人叛臣,饶有谋略,屡助党项攻宋。十几年前投奔西夏时候,南朝还指名要西夏将景询交还。”
“难道景询是宋人*细?”耶律乙辛惊讶地问道。
西夏同时向辽、宋称臣,如今更是势弱。如果抓到两国细作,也不敢以间谍之罪将他杀,必然是要以别名义处决,当作根本不知道*细这回事,为空留人口实——何况现在宋人正磨刀霍霍,就只缺个借口。由此推断,宋人要讨还景询举动,当是个幌子,推景询上位助力。
初秋时分,已经进入年中最适合狩猎季节。
当今大辽皇帝耶律洪基,最喜欢就是乘着飞船直上云霄,俯视着属于他国土,而后从飞船上下来,去追逐猎物。
耶律乙辛远远地观望着。天子能开心畅快游猎,正是由于有他帮着处理国中政务。
大辽权臣不禁会想,如果皇帝能把精力全放在这两样事情上就好。朝堂上那些鸡毛蒜皮小事,完全可以有他这样忠心耿耿臣子来全权处理。
太子就是不认同耶律乙辛这个想法,最后落到生母赐死,自己幽闭而亡境地。但耶律洪基绝不是耶律浚。耶律乙辛能以谗言离间夫妻、父子,唆使耶律洪基杀皇后、废太子,但他面对耶律洪基时,可用不上这条手段。
“不是。”萧十三摇
耶律浚之死是因为父子亲情压不过权力之争,自己只是煽动耶律洪基心中潜藏恐惧,让他以为耶律浚有篡位之心。经过皇太叔耶律重元叛乱,耶律乙辛知道耶律洪基最怕是什。
耶律乙辛能掌控朝政,究其原因就是在平定耶律重元之乱时立大功。他犹记得在大帐中确认耶律重元谋反,当时大辽天子脸上表情,是在愤怒中,透着深深恐惧。变调声音,泄露他对失去权力恐惧。
如今耶律浚已经死,天子不会再担心个死人跟他抢皇位,当初恐惧和由此而来愤怒也就烟消云散,剩下就是父子之情,疑心自然就会悄然滋生。到时候说不定只要谁说上句话,就能让当今天子改弦更张,认为儿子谋反之事是纯属污蔑。
耶律乙辛很清楚,自己权力,是嫁接在皇权之上。失去皇权撑腰,他耶律乙辛又能使唤得谁?自家性命与权力密不可分,刻也不能松手。可耶律浚冤死,就是悬在头顶把宝剑,耶律乙辛也说不准什时候大祸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那时候,就是灭顶之灾。
手抖起来,耶律乙辛突然发现,对失去权力恐惧,不论是天子,还是自己,都是模样,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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